第 62 章 062(第2/3 頁)
到了正午。
雪停了,陽光明燦燦的,將地上的雪曬得融化。她著急地在帳內徘徊了好一陣兒,用了諸多借口,士卒遲遲不讓她踏出軍帳半步。
她只好坐在帳子裡面,看著桌案上分毫未動的飯菜,莫名感到心悸。
這是自她來北疆之後,第一次聽聞沈蹊與義邙人開戰。
聽聞義邙人都生得高大威猛、驍勇善戰,尤其擅長圍獵之術,也不知沈蹊好不好應付。
正午時分,終於有人掀簾而入,給她送來熱氣騰騰的午膳。
蘭芙蕖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問:“沈蹊怎樣了?”
對方是個年輕的小後生,看了看桌上完全涼透了的早膳,面露難色:
“蘭姑娘,小的只是個廚子,不知曉前線軍情的。不過沈將軍特意叮囑小的,您要好好用餐,否則小的會被罰的……”
他說得十分委屈。
蘭芙蕖只好端起熱粥,舀了一勺囫圇吞下去。
小廚子目瞪口呆:“蘭姑娘,燙——”
她只覺得心慌。
右眼皮突突跳得厲害,她在帳內來回踱步,越等,越急得快要哭出來。
這種感覺,在四年前亦有過。
慌張,著急,還有……絕望。
蘭芙蕖很清楚,自己在害怕什麼。她已經失去了父親、即將要失去兄長,她不想再失去沈蹊了。
情緒瀕臨崩潰,她終於聽到一陣腳步聲。
有人用劍柄挑開軍帳。
陽光穿過來的一瞬間,少女側過臉,只見那人一襲銀盔長劍,逆光而來。
銀盔之上,血跡斑斑。
她像是失了控一般,幾乎是不帶任何思考,直接撲入那人懷中。
沈蹊微驚:“蘭芙——哎,血……”
他回來的急忙,沒有來得及擦盔甲上的血跡,亦未在身上燻暖香。
這使得男人身上那道清冽的、熟悉的味道,裹挾在一片濃的血腥與劍鏽氣裡。蘭芙蕖還記得,自己先前在駐谷關聞到血味會幹嘔,而如今,她將臉埋在這個充斥著血腥味的懷抱裡,滿心只有劫後餘生的歡喜與委屈。
沈蹊本想下意識推開她,說一聲“髒”。
可手指觸碰到女孩單薄的、聳動的雙肩時,卻不再捨得下手了。
他就這般有些無措地站在原地,任由蘭芙蕖抱著。
良久,男人無奈垂眼,想要揉一揉她的頭髮,手心上卻全是血與汗。
“小芙蕖,怎麼了?”
見她這般,沈蹊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緊張。
蘭芙蕖沒理會他,自顧自地抱著他結實有力的腰身,將臉埋入他的懷裡。
終於,沈驚遊聽到她一聲極低的啜泣。
她在哭。
男人徹底慌了神,朝左右使了個眼色,又讓人將軍帳拉上。一時間,偌大的帳子裡只剩下他們二人,沈蹊握住她的胳膊,哄道:“別哭,別哭。我這不是回來了麼?”
是啊,他回來了。
他與義邙人交戰,全須全尾地回來了。
蘭芙蕖突然覺得自己哭得很丟人,趕忙從他懷裡撤出來,抹了一把淚。
她哭得小臉紅紅的,眼睛也紅通通的,愈發像只小兔子。
沈蹊見了,心裡頭一軟,又忍不住笑:“別哭了,乖。哥哥在戰場上一個打十個,出不了事的。”
蘭芙蕖知道這聲打趣是他在安慰自己。
又用帕子擦了擦眼淚,轉過頭,吸了吸鼻子。
沈蹊換下銀盔,淨了手,過來抱她。
“小芙蕖。”
男人伸了手,將她的腰身攬過來。少女的腰很細,很纖軟,讓人一下便完完整整地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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