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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樹大招風,功高震主,皇帝誤信賊臣,聽信讒言,認為督軍勾結塞外異族有叛國之嫌,一怒之下將其貶為庶人,守衛皇家陵墓,一生不得回京。
佟奕馨很少聽阿瑪將過去遭奸人所陷的悲慟過往說得如此詳細,她隱約覺得不對勁,又不知道哪兒不對勁。
哎,總之心頭梗著好大一塊疙瘩,梗得她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她一邊大口吸氣,一邊加快腳步前往草堂,打算放好乾糧和茶水後,立刻趕到大夫那兒給阿瑪多抓幾帖補藥,她不想太快失去阿瑪!
雖然他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但阿瑪是她一生中最親的親人,她完全不敢想象,哪天要是失去了阿瑪該怎麼辦?
想著,佟奕馨不禁熱淚盈眶。
第2章(2)
噙著滿眶淚水來到草堂,她快速把籃裡的食物拿出來,一項項整齊排在竹几上,又快速打掃了四周環境,空無一人的竹屋裡,隱隱透著蒼茫無依的空寂感。
或許,未久的將來她便要一個人守著草堂,繼承父業守著大片陵園過日子吧!
在京外長大的她沒有知心的好友,來往的多半是與父親同輩的老者,彷彿註定了在她當了佟國璋女兒的那天開始,就要孤單孑然一身。
未來還很長很長,漫漫長日,唯有無際的荒漠狼煙為伴,沒有阿瑪陪她讀書、吟詩、寫字,也沒有阿瑪帶她到嶺外去獵兔子玩耍,那將是多麼無聊、空洞的日子啊!
多麼難以承擔的悲慟,無止無盡。
終於,無助驚懼的淚水以潰決狂奔之勢佔據她無暇美好的容顏,佟奕馨忍不住伏在竹几上嚶嚶哭了起來。
不知哭了多久,哭得四肢幾乎癱軟無力,直到周圍隱然出現一股很熟悉的檀香,混合著一種似乎在她夢裡出現過的男人氣息。
驀地,她胸口一陣緊縮,頓了半晌腦海完全空白。
好一會兒才訝然抬起頭,濛濛淚眼中映入一抹男子身影,瞬間她心臟近乎停止跳動,微張的嘴唇止不住地輕顫。
“你、你……”張口吸不到氣,佟奕馨冰寒小手緊按胸前,怎麼也算計不到這麼早來到草堂,竟還不偏不倚地與“他”撞見!
奇怪!他不該在這時辰出現的,此地離京城有段不近的距離,他現在抵達草堂,表示他半夜裡就出發了,可能嗎?
為什麼他連覺也不睡,大風冰雪中趕路前來?
是他對“蓉”思念依戀太深?這感情深厚到難以割捨,才讓他探望過沒多久,又忍不住披星戴月、冒著寒凍踏雪而來?
佟奕馨微張的小口緩緩閉合,雙唇緊抿,她的淚含在眼眶,怔怔望住男人眼中因疲倦而泛起的血絲,這麼好看的一雙湛黑深眸,承載了多少不能說的哀愁?
好半晌,佟奕馨仍無法動彈,看著他的眼,盯著他高挺的鼻樑,聯想到她偷偷收藏的那首詩,想著詩中的意境,眼眶中的淚再度無聲落下,似斷線珍珠一般,一顆緊接著一顆……
“姑娘,你沒事吧?”
見她秀顏倏地慘白,該是紅嫣的菱唇全無血色,佈滿淚痕的小臉蛋讓人心疼。
什麼事讓她哭得如此哀憐?
難道,她也失去了摯愛的親人?
更怪的是,一大早怎麼會有年輕姑娘出現在荒野草堂?她也是皇室女眷嗎?怎麼他對她沒有半點兒印象?
一大串的疑問浮現腦海,薩濟爾斟酌著,什麼也沒問,只從懷裡掏出繡花精緻的錦帕,遞到她面前,“給你,先把眼淚擦了。”
“我、我……我不可以……”被施了咒似的,她沒接過那隻錦帕,張開口又合起來,找不到適切詞句。
“怎麼了?你看起來很不對,哪兒不舒服?”他一字字說著。
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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