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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叔叔們真的很生我的氣呀!”元狩苦惱地用手指敲了敲額頭。
“不只是生氣這麼簡單而已。”貝仲囂伸手指出幾句與前句後語不相干的突兀字句,對元狩說道:“這封信裡除了罵我以外,還有幾句看不懂的暗語,這些暗語恐怕是危險的警訊。”
元狩無奈地蹙了蹙眉。“難道叔叔們又要造反?”
“還不確定。”貝仲囂轉頭對明林說道:“多派人盯住這幾位藩王的動靜,一有異狀立刻呈報上來。”
“是。”明林躬身領命。
此時,皇宮響起了異常肅穆的鐘聲。
貝仲囂深吸口氣,緩緩起身。“皇上,走吧,上朝了。”
元狩丟下筆,大大地伸了個懶腰,這才起身走出寢殿。
金碧輝煌的朝堂上,吏、戶、禮、兵、刑部大臣簇擁著索國舅立於金殿左側,而金殿右側原本該站滿親王、郡王等皇族,此時卻空蕩蕩的。
元狩端坐在寶座上接受眾臣朝覲,而貝仲囂就立於金階下,一個最靠近元狩,離百宮有段距離的曖昧位置。
百官向元狩奏報著各地災情、田地稅收,接著商討制定新的兵役制度。
幾個時辰的朝覲終於要結束時,索國舅忽然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高聲說道:“皇上,朝廷政局日漸穩固,按天鳳皇朝祖制,年幼登基的皇帝在十四歲之齡就可大婚親政了。有鑑於先帝朝子息稀少,臣以為皇上早日大婚,立下后妃,方能確保宗祧社稷代有傳承,以維繫國脈根本。”
索國舅仗著自己是皇帝的親舅舅,在壽親王楚澄被除去後,他的權勢進一步擴大,言行更為僭越。
在索國舅身後的大臣隨即附和起來。
“索國舅說得有理,臣等也是這麼想的。”
大殿上因索國舅的一番話而小小騷動了起來。
元狩求助地看了貝仲囂一眼。
貝仲囂早已料到索國舅忍耐不了多少時日,他冷眼旁觀,等著大殿上的騷動平息後,才不疾不徐地說道:“皇上登基未久,朝局仍動盪不安,此時提立後之事,未免過早了些。”
索國舅見貝仲囂沒有附和之意,側頭盯住他,眼中閃著冷峻的光。
“早日給皇上操辦大婚,皇上便可以早日收回朝政大權,貝太傅不同意皇上太早大婚,莫非是怕皇上大婚親政後,就沒有了你‘臣皇’的位置,是不是?”
“什麼‘臣皇’?朝中並無此官銜,我只是太傅。”貝仲囂微微一笑,並不把他的挑釁當一回事。“索國舅,皇上是天子,系天下安危於一身,立後選把事關重大,牽一髮動全身,過於操切並非好事。”
索國舅的臉色一下子青了,上回特地宴請貝仲囂談及立後之事,當時貝仲囂並沒有表明態度,現在看來,貝仲囂是不準備支援他這一邊的了。
他冷哼一聲,態度強硬了起來。“咱們天鳳皇朝帝王早婚早育是祖宗慣例,何況皇上大婚是皇室家務事,由皇太后和我全權定奪,恐怕輪不到貝太傅你這個外人來干涉阻撓!”
整個大殿倏然沉默了下來,眾大臣全都冷眼看著索國舅和“臣皇仲囂”之間擦出的對立火花,暗暗估量情勢。
“臣認為貝太傅說得有理,各地藩王造反之火尚未平息,此時提起立後之事似乎過早了些。”
燕守青排眾而出,朗聲說道。
向來在廷議上安靜無聲的燕守青忽然開口,而且還是力挺“臣皇仲囂”,所有的大臣都露出驚訝的神情。
“燕大人,這兒可沒有人問你的意見!”
索國舅青著臉,冷笑道。
燕守青氣得臉色煞白,再怎麼說,他也是前朝重臣之一,竟遭到索國舅如此蔑視,心中頓時充滿了憤怒,旋即朝身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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