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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1/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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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聲轟隆隆地響了起來,天色剎那間變得更為昏暗。豁唇的母親連忙衝坐在最前面的孕婦喊:“快關上窗子,別把雷招進來!”

孕婦怕顛簸,所以坐在車首。她大約暈車,一開車就把浮腫的黃臉探向窗外,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她不情願地將車窗拉上,然後又悄悄欠了個縫,使自己仍能嗅到一縷滋潤的溼氣。

“媽——雷真能鑽進車裡來嗎?”豁唇問。

“你要不惹它,它就不進來。它就會去劈那些壞樹,把它們燒焦,讓它們連片葉子也留不下來。”

“什麼樣的樹是壞樹呢?”豁唇問。

“勾引人上吊的樹、纏著兔子套的樹、擋著路的樹、讓黑熊蹲倉的樹、生著毒蘑的樹,這些都是壞樹。”

豁唇會心會意地笑了。他一笑那豁唇就更為明顯,如一朵鮮豔的三瓣花,而那若隱若現的白牙則是這花深處芬芳的蕊了。

老啞巴一直將頭仰在靠背上睡著。他的煙色上衣領上爬著一隻黑色的硬殼蟲子,豁唇發現後上前幫他捉了下來。他看上去異常疲憊,稀疏的頭髮長短不一,顯得雜亂無章。他的兩頰不時抽搐著,彷彿要對誰傾訴什麼。跑縣城至塔奎這條路的司機沒有不認識他的,所有的車主都同情他的遭遇,從來不收他的車費。他每次去城裡時都倚著車窗不停地東張西望,看上去充滿了信心,可每次歸來他都昏昏欲睡、萎靡不振。他是進城去告自己的孫子偷了他的金子,他已經奔波了兩年多了,孫子照樣在城裡上著中學,他的金子卻了無蹤影,他每次邁進法院的大門,那些喝茶穿制服的人都要衝他笑,他們給他搬椅子、倒水、遞扇子,看上去殷勤備至。可當他呈上那個牛皮紙的訴狀時,他們都一律衝他擺手搖頭。這使他悲哀已極,難道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孫子學壞?可惜他不能開口說服他們,也不能洋洋灑灑寫下幾十頁字來細說原委,他的狀至今仍是一團迷霧。

雨下大了,車速減慢了,外面的景色看上去恍恍惚惚的。司機破口大罵天氣。售票員已經翻完了第三本小兒書。黑臉人將一把黃豆盡收腹中。短髮大嫂憂心忡忡地看著窗外突然變得粗魯的雨,連連嘆氣。只有小木匠心花怒放地望著鵝頸女人。

他們在正午時趕到了塔紛養路段。前方的路早已被一條紅白槓相間的油漆長杆給攔死了。有個矮個子男人打著把黑傘,嘴裡嚼著什麼從土黃|色的房子裡出來了。

司機開啟駕駛室的門。

“這天你也敢上路?”打傘的人責備司機。

“王段長,我爹明天‘三七’,我得趕去燒紙,你就開開恩吧。”

“這種天我可不能放你走。現在管得嚴,你這一路給走下去,工人就白修了半個月的路!”

“路不就是讓車跑的嘛,”司機賠著笑臉說,“我慢點開,再說這雨又不大。”

逆行精靈(3)

“這雨還不大?”王段長從嘴裡吐出一塊骨頭,說,“你要是給軲轆一趟,到處都得翻漿!”

“那你是不讓我走了?”司機說。

“車上多少人?”王段長問。

“十個。”司機說,“老啞巴也在。”

“又是揣著個空狀子回來的?”王段長說。

司機點點頭。

王段長咂咂嘴,說午飯剛墊個底,就撐著傘回屋了。司機牢騷不止地將煙拿出來,又把酒也捧出來,打算進屋私下通融一下。這時女售票員冷冷地說,“我看沒戲,你趁早別犧牲它們。”

“試試嘛,”司機說,“他一見了酒比看見窯子娘們還高興。”

“窯子娘們是什麼?”豁唇好奇地問媽媽。

“就是幹埋汰事的女人。”老女人說。

“什麼是埋汰事?”豁唇窮追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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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我被女神倒追事不過三軍火怎麼穿越成了乞丐了炮灰嬌妻要轉正垃圾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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