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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板越來越水嫩。梯子說:“這樣的小夥子,我還有兩個,一三五,二四六,星期天我休息,上午去中日青年交流中心的國際教堂做禮拜,中午在福滿樓吃早茶,下午去做臉。”我說:“你是不是在練傳說中的陰陽功,採陽補陰?我聽說文革期間,在浙江蕭山,有個六十多歲的老教師就練陰陽功,把兩個十五六歲的女學生心甘情願地搞大了肚子,被政府發現判他死刑後,他只懇求政府給他三個月的緩刑,讓他把他的修煉心得寫出來,造福人類。但是政府沒同意,行刑的警察後來說,槍子兒打到他腦殼上,發出金屬的聲音,斜著往外崩,三槍才打進去,五槍才斷氣。梯子同志,你不應該等到最後,應該隨著練習,隨時把心得記錄下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梯子說:“秋水,你別出北京城。出了城,沒人罩著你,我準安排人,剁了你的舌頭細細切碎了喂野狗。”最後的最後,梯子在延續基因、培育後代這件事上,又走在了我們前頭。梯子應用試管嬰兒技術,懷了雙胞胎,而且是同母異父,這個病例差點被總結之後刊登到《中華婦產科雜誌》上。梯子說,她不是“養兒防老”,她不圖回報,她喜歡看一對小東西在她面前跑來跑去,從小長到大,這一過程中的樂趣,大於所有麻煩。我買了兩套新潮的小孩衣服送給梯子。孩子還沒生,產前隨診,梯子拒絕詢問B超醫生,不知男女。在北京的同學分成三組,一組說都是男的,一組說都是女的,一組說一男一女,紛紛下了賭注,小孩兒滿月的時候,輸的請客。根據機率,我押了一男一女組,小孩衣服,我買了一套男孩的和一套女孩的,男孩穿了像小太保,女孩穿了像小太妹。我想像著她們穿上衣服在地上跑來跑去的樣子,感覺無比美麗,笑出了聲兒。梯子對我說:“如果我告訴你,你是兩個爸爸中的一個,你會怎麼反應?”我一邊玩著小孩衣服,一邊說:“不可能。我連你的手都沒敢摸過,怎麼可能。”梯子說:“你不是告訴過我,你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捐獻精子的車來到你們校園,你一高興捐了三毫升精子,換了一箱啤酒?”我的冷汗馬上流下來:“你怎麼知道不是別人的?”梯子一笑,說:“我知道。”
但是現在跳舞,特殊時候,有男生抱著總比沒有強,女生們也不再挑剔。男生舞技實在稀鬆,但是往日明亮的日光燈今天因纏上厚重的彩紙而變得迷離,往日一般般的女孩藉著化妝品的魔力變得妖氣籠罩,男生心中感到什麼在湧動,女生的身體透過輕薄的衣物發出巨大的熱量,我看到男生搭在女生身上的手指時起時落,彷彿搭在一個剛倒滿開水的水壺上。跳舞是個好藉口,可以冠冕堂皇地抱姑娘,可以學習如何長大。女孩伸過來的手是拉你下水還是拖你上岸,男生傻,不想。跳得如何,沒有鏡子,臉皮也厚,不怕。日光燈熄了幾盞,屋子變得更加昏暗。音樂從桌子上的錄音機裡放出來,輕飄飄的,卻有另外一種重量,彷彿從香爐裡滾下的煙,並不漫天飛揚,只是矮矮地浮在地板上,隨著心跳起厭。小男生、小女生們便蹚著地板上這如煙的音樂移動自己的腳步,一臉肅穆。男生似乎忘了背地裡罵的“兩腮垂肩”、“大扁臉”、“三角眼”,女生似乎也忘了抱著自己的男孩“鼻涕還沒流乾淨”。
我坐在靠窗戶的一個角落裡,看。反正朱裳也坐在一個很黑的角落裡,在我眼前,但又不在別人的懷裡,我心裡就不難受。朱裳沒穿裙子,臉上連淡妝也沒有。但她穿了一件很好看的毛衣,深藍色的毛衣上兩朵黃白的菊花,菊花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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