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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澤顧著我的顏面,生恐禮部那群勢利的眼高手低,四處要錢。便時不時的出宮,以楚王身份到安家走一走,以示關注。五天之後,安瑾跑死了三匹馬日夜兼程回來,予澤才鬆散一些。
守過了頭七,安比槐下葬,京城各府看在我和予澤的面上,不論親疏,面上都來憑悼一番,竟也不算冷落。其中晉康翁主、沈家、齊家、馬家等妃嬪孃家都有人過來。
安比槐風光大葬後,安瑾上疏感謝皇恩,並請立安璜為承恩伯。玄凌驚訝,宣召入宮問話。不知安瑾與玄凌談了些什麼,玄凌竟是允了。
等安瑾從儀元殿過來景春殿,我看著這個十多年不見陌生的血緣關係上的弟弟,問道:“承恩伯雖是外戚,也可承襲五代,保你三代子孫榮華,你當真想清楚了?”安瑾恭敬的答道:“弟弟心願,長姐是知道的,十年之內,弟弟必會做出些成績。至於子孫,若是不肖,有了爵位反倒更不肖,若是有能耐,有無有爵位又有何不同?”
我見他心意堅決,道:“父親幾代單傳,無有兄弟。如今父親歿了,你是安家長子,如何敢不扛起安家大梁?本宮知你心有大志,奈何璜兒年幼,又無叔伯幫襯,你要他如何頂門立戶?你志不在此,承恩伯的爵位你瞧不進眼,但是安家的責任你卻不能不接!”
安瑾沉默了一刻,忽然道:“弟弟雖人不在京中,卻也有知交一二是京城根子下成長起來的。是以京中的事情,弟弟入京不久,也知道些許。”他頓了頓,目視四周。我揮手,退下眾宮人,只留下周源寶鶯。
安瑾等眾人都退了,道:“弟弟曾與二殿下交談幾次,殿下敏而好學過目能誦,雖受年紀限制,也有些觀點,令弟弟不得不歎服。然而京城官宦之家都說楚王殿下才學平庸。”我抬眼打量安瑾,他面容平靜,既無發現秘密的興奮也無對秘密的揣測琢磨,彷彿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安瑾對我打量的目光視而不見,以一種不緊不慢的語調溫聲說著:“自古帝王之家,來來去去總免不了那些事情。楚王殿下在皇子中行二,論長幼只在齊王殿下之下,論嫡庶,齊王殿下到底與皇后隔著血脈。弟弟這幾年在外遊學,雖不成材,但眼力自認還是得了老師一二分真傳。楚王殿下,”他彎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人雖小,志向卻不小。”
我心中震驚,手上無意識抓緊椅子扶手。竭力繃住表情,淡淡道:“到了本宮這個境地,有些事身不由己。縱然你不想去爭去搶,也不得不爭搶。更何況……”我盯緊了安瑾,聲音突兀的低沉,“予澤素有大志。”
安瑾聽到我承認這等翻天之事,依然不動如松。他甚至臉頰上的肌肉也如方才一般輕鬆,不見一絲抽動。他靜默了片刻,道:“長姐可知,以我安家的狀況,現今及之後一二十年內,對楚王殿下毫無助益的可能。”
我頷首,道:“本宮入宮至今,不曾得家族絲毫助益,但本宮依然得了賢妃之位。”安瑾垂眉,客氣道:“都是弟弟們不夠能耐,不能襄助長姐。”我擺了擺手,心平氣和的道:“家族雖不曾助本宮,但亦沒有拖累過本宮。你和璜兒都是好的,本宮心裡知道。”
安瑾微微一笑,繼續道:“今上目前膝下八子,齊王殿下為嫡長子,身後站著朱家和湯家①。朱家一門三後,太后依然健在。湯家也是百年著姓大族。晉王殿下母家江家,江尚書掌管吏部,乃實權重臣,且江家在地方勢力盤根錯節,不容小覷。
四殿下早產身體孱弱,估計是無可能的。五殿下母妃和姨母俱是皇上寵妃,熹容華一朝侍寢,晉位正四品容華,乃後宮前所未有的榮耀。六殿下母家不顯,殿下也還年幼,未來如何,暫不可知。七殿下母妃深得太后喜愛,其外公沈自山掌山東軍權,且有軍功在身。
八位皇子之中,齊王、晉王、七殿下、五殿下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