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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命的掙著,她們使力的阻攔,場面一時紛亂不堪。忽然玄凌和皇后扶著太后過來,大喝道:“住手!”我聽到玄凌的聲音,腦中嗡的一聲,已然清明。淚水不自覺的流淌,臉色的表情卻肅穆冷靜,彎倒雙膝跪下道:“皇上,皇兒危在旦夕,求皇上准許臣妾進去陪他。”
玄凌雙手用力攙我起身,眼中戚色一閃而過,輕柔的為我擦著淚,安慰道:“太醫已經進去醫治了,容兒莫擔憂。”我怔怔重複道:“求皇上准許臣妾進去陪他。”皇后臉上帶著悲憫之色,上前與玄凌並肩站著,道:“天花極易感染,湘妃切不能進去。二皇子有皇上福澤庇佑,定會平安渡過。”
我只看著玄凌,重複:“求皇上准許臣妾進去陪他。”玄凌用力握著我的手,額頭青筋暴起,勉力忍耐著勸道:“容兒,予澤是朕第二個兒子,他染了天花,朕心裡也不好受。聽話,你與朕一起在外面等著,嗯?”
“皇上,”我眼中的淚水撲簌簌的往下掉,“臣妾只有寶哥兒一個,臣妾這輩子也只有寶哥兒一個。但是臣妾唯一的兒子正在裡面孤零零的煎熬著,皇上,那是天花啊!您讓臣妾怎麼能安生的站在這裡看著臣妾的兒子獨自一人在死亡線上掙扎?”我噗通跪下,拉著他的手,哀求道:“皇上,您准許臣妾進去吧,讓臣妾去陪著他。皇上,求您了!”
玄凌眼眶溼紅,偏過頭不忍再看我。太后蒼老疲憊的聲音響起:“皇帝,就依了湘妃吧。”玄凌豁然轉頭,氣急道:“母后!”太后定定道:“哀家是過來人,最明白女人一片為母之心。與其讓她在外面看著日夜胡思亂想,不如就讓她進去陪著孫兒。若是皇孫有什麼,”太后滯了一滯,艱難道:“不測,依著湘妃的樣子,只怕也要跟著去了。”
太后話音未落,我已經急切接道:“皇兒若有什麼不測,臣妾斷不能獨活。求皇上成全!”玄凌深深的看著我,決然背過身去。我知預設已是他最大的讓步,不敢多停留,疾步往頤和軒大門走去。臨進拱門,我退後一步,轉身注視著他直挺的背影,綻開最柔美的笑靨,道:“四郎,若是臣妾……,就將臣妾一把火化了吧。”
玄凌身體大震,不待他回身看我,我頭也不回的大踏步進去。
寶哥兒小小的身體淹沒在厚重的被褥之下,孩童粉嫩的臉頰燒的通紅。他緊閉著雙眼,喃喃囈語道:“母妃,母妃,寶哥兒難受,難受。”我心下大慟,撲上去要握他的手,喜兒拉扯住我,勸阻道:“主子三思,主子若因碰觸殿下,不幸感染了天花,要讓殿下依靠誰?”“嗯,”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招來負責診治的許太葛太醫醫問話:“皇兒情況如何?可有了醫治之法?”
許太醫道:“回娘娘,二殿下感染天花已有十餘日,今日始爆發。先高熱,後出痘,大約十三日之後痘才能結痂,一個月之後痘痂脫落。只要殿下熬過結痂的十幾日,當無大礙。然則……”我絞緊了帕子,儘量平靜道:“然則什麼,但說無妨。”
許太醫擦了擦汗,道:“高熱事伴有嘔吐驚厥等症狀,且後期若在口、鼻、咽、眼等部位出疹並化為膿包,膿包破裂而膿水潛入肺腑的話,微臣等也束手乏策。”我神色凝然,道:“一切聽從太醫吩咐,盡人事,聽,”我心口劇痛,而瀰漫上的情緒除了痛悔還有一種深深的無力,“聽天命。”
許太醫道:“微臣和葛太醫商討,二殿下年幼,或許熬不過漫長的半個月,因此想趁著殿下還未被高熱摧毀身體底子,施藥催痘,以期縮短整個過程。但是,這個催痘的過程,可能會讓高熱更猛烈一些。”
我心裡一陣猶疑,高熱太高了,也會威脅人的性命,然而十三日的時間也委實太長。許太醫不敢催促,只靜靜等候我的決斷。喜兒悄無聲息的為我係上經過陳醋的面巾,與許太醫一般遮住口鼻。我撫著面巾,突然想到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