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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時候死是福分?!怎不見你有這福分?!”廖遠怒道。
杜圔唇角輕扯,悲憫雙瞳裡一抹淡嘲,掃過廖遠,“那樣的福祉,至今還輪不到我,我也一直不滿的很呢。”
見廖遠還待再出言相譏,烏雅羽道,“時間緊迫,正事要緊。”說完,掙脫廖遠,走到杜圔身旁,將懷裡裝伏羲磬的盒子擺在杜圔面前,“求你救一個人。”
“什麼人?”
“當今聖上。”
“這是報酬?”杜圔含笑端詳著烏雅羽神色中的緊張。
“你不是一直在找伏羲磬?”
杜圔斂眸,冷冷道,“那是從前。如今這東西對我來說與垃圾無異。”
烏雅羽聞言緊咬雙唇,手指無意識的撫著木匣上沾的淤泥,心中壓抑許久的絕望之情,終是蔓延開來。三、五日。若是杜圔不肯伸援手,那人便只有三、五日可活了。
“伏羲磬再神通,終究是凡物,你若看不上,只當是我給你的見面禮好了。只要你肯救他,無論你要什麼,我都會想辦法。只要你救他……”她顫聲道。
往事翻攪,歷歷如昨。曾幾何時,她也曾這樣面臨愛人即將逝去的絕境,也曾這樣祈求著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也確實答應了。只是沒等他說出條件,澈卻極力反對。寧可讓她承受失去他的痛苦,也仍是堅決。然而這一次不同,決定權在她。
杜圔神色間淡淡傲慢、嘲諷,並沒有立即回答烏雅羽,而是將面前的木匣開啟,將裡面的伏羲磬取出來,託在掌心。指尖輕挑,將那磬底的榫子拔了出來。
伏羲磬頓時一陣龍吟,悠遠而蒼涼,與風鈴聲應和,竟是讓人惘然恍惚。
“肉眼凡胎,看什麼都是凡物。”杜圔語音幽冷,伏羲磬消失在指尖,他轉身飄然向酒肆外而去,“這個算是診費。該活的人,想讓他死容易。該死的人,想讓他活,卻要看這天地造化,容不容的下他。若還有一線生機,我們再談條件。免得你又罵我奸詐狡猾、妖心魔性。”
杜圔便這麼離開了酒肆。紅默然無言的望了呆愣的烏雅羽半晌,輕嘆著抬手撫了撫她髮鬢,便向酒肆內間而去。留下烏雅羽和廖遠面面相覷半晌,也只好離開。
酒肆外仍是那寂靜的黃沙緩慢的滾動,風鈴的聲音悠悠,訴說著難以領會卻令人心顫的秘密。本在門前等候的瀚海黯香卻已不知去向。
烏雅羽揚聲向遠處呼喚,半晌未有迴音,回身正欲與廖遠商議,卻見他驚異的望著酒肆方向一片空空如也,細沙之上,連一道痕跡都沒有,那酒肆、紅、杜圔皆是幻夢,從不曾存在過。
烏雅羽卻並未覺得有何不妥,似是早已習慣、預知了會是這樣。只解了腰上絲帶,讓廖遠拉著一端,自己拉著另一端,隨手指了個方向,二人齊齊閉目而行。
時間不知道不覺流逝,她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覺耳畔灼熱滄桑的沙漠微風忽的清涼,緩緩睜開雙目四顧。周圍的景色熟悉又陌生,似曾相識之感令她茫然。
前方隱約可見皇城,背後極遠的西方是連綿的群山。晨曦微露,官道上三三兩兩趕著一開城門就進城與商販交易的農人。似是回到了他們之前出的皇城西門。
可敏感如她,卻又察覺許多的不同尋常。
這裡距城門任有些許路程,若她記憶沒錯,紋平帝登基後,內憂外患,國庫一直不充盈,便只用“五層土”修了城門外三里的官道,再往外,只是黃土鋪路,稍加修繕而已。可此時她腳下的路卻堅實整潔,車輪馬蹄過後,淺淺一痕,緩緩消失,沒有土路的揚塵,又不見石路的顛簸,實在是前所未見的好路質,最適合車馬長途奔行,便是“五層土”鋪路,也不見這般效果。
再觀路旁開闊之地,記憶中本是一片荒涼。武承帝時道兩旁本有農人耕田屋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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