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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是要離開的。若是帝王心中這皇宮之內已沒她位置,她留下又能做什麼呢?只平添他的煩憂。
想到此處,她苦澀一笑,對著他的方向深深三拜。
身外之物她一向不看重,何況,若是真淪落到抄家甚至滅族的地步,便是此時帶出了宮,也還是要全數再運回來。於是只吩咐楚、夢、雲、雨四婢簡單的收拾了貼身的衣物和所有的書籍。
待得四婢收拾齊整,她才輕嘆著進書房,到那盞雷震國進宮的宮燈前站定。入宮又出宮,幾月光陰,宮燈琉璃上映出她容顏,與之前似乎並無不同。
過不久這無雨宮便又會迎進新妃,屆時所有她曾存在的痕跡也將一併消失。
便如此吧。君臣夫妻,恍若一夢。夢中恩情深重,夢醒後各有各的歸宿。
只是這一離開,秦澈的囑託可沒了著落。身為女子,想為皇上盡忠,還能做什麼?何況,烏家獲罪,前途未卜。
想起廖遠曾言道,“願為一兵士戍邊,一農人耕田”,忽然間便明白了他彼時心情。欲為國盡忠,卻報效無門,終是腦中空空無悲喜,心灰意懶只求略盡薄力。
“去哪裡戍邊好呢?”
幽幽自問,卻沒想到竟聽到了回答。
“北疆苦,南疆亂,西疆如何?”
烏雅羽微訝回神,看到了那個紅衣男子和那雙血色眸子。蒼桖雙目不可見強光,不能視近物。只有夜間觀星時會仰望天空,這是烏雅羽第一次與他對視,被那茫然無焦雙眸中的魔魅和淒厲震顫了心神。
日影西斜,紅霞映在男人陰柔的臉上,薄唇帶著淡嘲,更增他如女子般的媚態。步步進逼,他走到她身前,消瘦的手輕輕撫上她臉頰。
她鼻端頓時聞道那熟悉的樹木枝葉的芳香,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似乎察覺到她輕微的抽氣聲,蒼桖冷冷扯動了嘴唇,“既然聞到本尊身上的妖氣,還不速避?紫微星君沒聽說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烏雅羽想掙開他雙手,卻被蒼桖用力捏住下頜,力道之大,定會留下斑斑淤青。她心中不喜,皺眉抬手,“再不放開,莫怪我小擒拿手卸你腕骨。”
“本尊可真怕。”直到腕骨上傳來劇痛,蒼桖才冷哼,“本尊只是想知你樣貌,難道還會是貪戀女色不成?何況,你莫非真有何美色可言?”覺腕骨仍是劇痛,狂放男子終是輕嘆,“非是要辱沒於你,只是看不清,心焦。”
簡單一句,加之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烏雅羽面對蒼桖空茫的血色眸子,卻覺心中一痛,蹙眉放鬆了手上力道。
冰涼的手指緩緩的在她臉上移動,描畫著她眉眼口唇,卻無一絲柔情迤邐,好似冷冽眸光掃過。
片刻,他便放開了她,扯著她手腕道,“走吧。”
烏雅羽莫名瞠目,奇道,“去哪裡?”
“人家趕你走,自然哪裡來便回哪裡去。”蒼桖說罷便繼續拉她。
“子桖留步。”烏雅羽卻反手握住蒼桖腕子,“我是不得不離開,你卻走不得。”
“你這個正曜祥瑞走了,本尊還留在這皇宮裡做什麼?真當那薄命鬼的太監不成?!”蒼桖怒道。
烏雅羽輕嘆,“我不知你堅持住在我無雨宮,是出於何種目的。刺探情報也好,離間我與皇上關係也罷。天下動亂,各人有各人的愛恨情仇,各人有各人的盤算計較。無論你之前所思所想,此時該當知道帝王雖不露風華,實是千古明君。他愛惜你才華出眾、本性良善,真心以待、處處寬容,子桖莫要辜負他,更辜負了你自己。我自離開,望你能留下輔佐他。”
蒼桖嘿嘿而笑,笑聲蒼涼,充滿嘲諷,“真心以待?他便是對你這枕邊人也猜忌猶疑,怎會對本尊真心以待?”
聞聽蒼桖如此說,烏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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