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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吹拂中,火勢蔓延極快。
便是訓練有素的戰馬,也抵不過天性。許多馬匹都發了狂,將自己的主人踢倒在地,徑自逃命。
林間野獸流竄,慌忙之中,對擋路者自是毫不留情。
待得那些倒地計程車兵反應過來,看到火舌、濃煙和身邊被踩踏撕扯的血肉模糊的同伴時,為時晚已。
劇烈的咳嗆,吸進肺腑的煙氣讓人瞬間無力。
狼狽爬行在地上,周身瀰漫著同伴屍體被燒焦的味道,恍若煉獄。
絕望中,抱著最後的求生慾望。然而那樣的慾望在滅頂的災難中,終究是渺小。
火舌舔上身體時,只覺凌遲般的劇痛。無助的翻滾只讓火勢更加在周身蔓延。
痛著,痛著,便沒了痛感。
茫茫妖異舞動的火光中,漸漸的再沒了呼吸。
烏雅遙策馬,回望。
夜幕被火光映得,沒了星子,不見墨藍,反灰突突的令人胸口憋悶。火舌舔著濃煙,饕餮著生命。
聽那烈火“劈啪”作響中,人、獸含混悽慘的悲鳴,他清雅的眸子裡滿是哀傷。
當年秦澈為海將軍時,愛兵如子,戰時同寢同食,愛馬如友,戰備精心□,何等的珍惜。此時卻被他一把火燒死無數。
恍惚間,他也不知自己此舉是對是錯。
秦家騎兵如今雖已疲軟,卻仍是北疆主力。此一役,無論誰輸誰贏,對四國來說,無異重傷。
想到此,丹田中忽地一陣空痛,內息便似穆得消失無蹤,五臟六腑都被扯向那真空,疼得眼前一陣發黑,險些從馬上摔下來。
他知之前給月逼毒時受了連累,卻沒想傷得竟然如此重。忙穩定心神,小心調息,這才勉強緩過一口氣。
再不敢胡亂的想些得失,他只專注於當前情勢。便是已犯下大錯,也要先將那魯莽的小王爺救出來。
隘口處,胡厭見火勢,咬牙策馬,衝出東西夾側之地,到了山北,急聲呼喝著眾人重整隊伍。
此時兩側山上起火,秦家騎兵不得藏身,同樣烏雅遙和狄離也不得由那裡脫身。只要將兩山之間的隘口把守住,便不怕對方逃脫。
卻不想,烏雅遙不但未向南逃,反而領兵向北,向南城門處的重圍殺了過去。
南城門處是秦雷把守,本見山上起火,六神無主,忽見竟然有人飛馳而來,逆著火光,也瞧不真切,還當是秦虎的人來求援,準備接應。等看清對方身上禁軍的鎧甲,怠惰已久的部下早不及迎敵。
烏雅遙和石磊兵分兩路,從側肋狠狠將秦虎的騎兵截斷。敵軍首尾不能相連,便如斷頭蛇一般胡亂的掙動。
秦雷見狀,料想烏雅遙是要和狄離裡應外合,從這南城門衝出來,一則加緊了城門的守衛,二則命人讓東西城門兵士入城攔截。
胡厭見南門混亂,狐媚美顏上戾氣斗升,呵斥了秦虎領兵前去援助。
此時南門被截斷的“蛇頭”已慌亂無序至極,見有人馬疾馳而來,背後火光熊熊,身形曖昧不明,便拼死相鬥,殊不知那是己方的援軍。
烏雅遙見時機已到,揚聲高喝,“將士們,小王爺就在城裡,今次是立功的大好機會,衝啊!”
他此聲運足了內力,便是在沙場嘈雜混亂之中,仍是人人聽聞。
秦家騎兵聞聽他呼喝,更是向城門聚去。
烏雅遙此時卻與石磊會合,趁亂策馬向城北門疾馳而去。
北側,是陷阱。有秦家騎兵最後的精銳把守。若是那帶兵人的身份真如他所料,或可有一線生機。若是料錯,那可要滿盤皆輸。
想他烏雅遙,熟讀兵書,自認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帥才。到頭來,卻身先士卒,劍走偏鋒,打了這樣一場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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