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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的狄御卻識得,趴在太傅耳邊小聲道,“那是國丞袁逕和平將軍丁睆。”
只聽國丞道,“烏司業,老夫和平將軍皆是當朝一品,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職責所在,當說的便說,又有何不可?”烏雅逍目若冷電,咄咄逼人。
紋平帝俊眉微軒,輕聲道,“朕常聞監生道丞林閣司業烏雅逍是根硬骨頭,可他平日裡在朕面前卻一派和氣,怎麼也難想象監生所指為何,今日總算得見。國丞暫且不說,平將軍算起來是朕舅父,統領禁軍,滿潮文武敢向他瞪眼的可沒幾個。”
烏雅羽聞言捏了一把冷汗。
且不說丁睆是皇太后的弟弟,便說這進軍統領,大哥日日出入皇城,若是被人故意刁難,那日子可不好過。
蒼桖卻一幅懶洋洋的樣子,無聊的咕噥,“凡夫俗見。左輔、右弼一個德行。脾氣好,可也分對誰。若只是軟柿子,如何輔佐主星成大業?”
“你愛說什麼說什麼!我和這老匹夫不是一路,你做什麼一起瞪了?!”平將軍大著嗓門道,“只是你個娃兒未免太不自量力!一個司業,不要因為天天出入朝堂就把自己當了祭酒!你不過是個副職的司業!讓你們那個一天到晚稱病的老混蛋給我出來!”
“祭酒病重,起不得榻。”烏雅逍冷道,“況,考場佈置是司業職責,便是祭酒在此,也會依學生意見辦理。”
“這祭酒總推說起不得榻,日日讓雅逍替他早朝。不見平安王爺身子癱瘓那才真起不得榻,仍是早朝的勤呢。依朕看怕不是染了瞌睡蟲的緣故?”狄螭幽幽的咕噥,臉上仍舊是一本正經,逗得狄御想笑也不知該不該,憋的十分辛苦。
卻聽國丞冷笑,“依你的意見?!你不過是一個連官職都沒有、四品的小司業!別以為你妹妹如今榮寵,便如此明目張膽的徇私!豈不知後宮情薄,說不得哪日就步了前賢妃的後塵。一丈白綾,紅顏也成枯骨,看你烏家還會否如此猖狂!”
烏雅逍冷笑,“舍妹今日榮寵,學生膽大不服國丞之見。若是來日舍妹成了片片落紅,學生再不顧惜這條性命,恐怕就不是不服,而是破口大罵了!國丞若無其他的事可做,便請回吧!小小一考場拖拉至今,已成國子監笑柄!國丞不怕被嘲笑,學生可還要在此混口飯吃!”
平將軍在一旁皺眉,甩袖道,“兩個大老爺們,做什麼扯上後宮娘娘的事情?莫名其妙!我不管了!這房間隨你們怎麼安排。皇上也真是,安排考場找幾個監生幹活就好,沒事找什麼禁軍?!就算這些準進士都被人殺光了,又關我什麼事了?老夫走了!”
國丞見平將軍走了,也撂下幾句狠話,冷笑離去。
烏雅逍站在殿中良久,目光若有意,若無意的掃過狄螭他們藏身的地方,“妹夫,究竟有多少人討厭你?全都引出來,你看著不心寒麼?難得糊塗,就你那身子,如此精明有什麼好?陰謀陽謀,如今連帶著我家芽兒都遭人詛咒,你說你這丈夫做的……”隨即低頭嘆了一聲,喃喃吟道, “誰念西風獨自涼,沉思往事立殘陽。被酒莫驚春睡重,當時只道是尋常(注1)……莫要像我,知道要呵護妻子時,卻已懷中空空。”說著,走到院落中,拿了快棉帛一張一張、心不在焉的擦著桌子,眼角眉梢都凝結著鬱色,“什麼榮寵?榮耀如浮雲,恩愛如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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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原詞為納蘭容若之作,此處隨情節刪減。
第二十章 望寰縣狄離遇險,雅遙計險中求生(一)
望寰縣狄離遇險,雅遙計險中求生
四國共有七州,極北之州行七,名“悽州”。
顧名思義,此州氣候極為寒冷。
高山聳立,針葉成林。莽莽貧瘠的土地,除了黃土,就是斑駁一片片的伏地小草。秋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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