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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妙甚妙!”在昊帝又一次鼓掌大讚帶動下,周圍呼奇稱讚之聲不絕於耳。昊帝手把著沈驤的肩背心中不勝歡欣,收尾句頗有幾分氣度,實不負其少年遠遊練就的眼界心境。憑此或可想象來日,其心智襟懷非
區區廟堂可容而需放於天地之間。
……
天交寅時,沈赫與改換成精幹騎服的安氏、慕超,由萬榮和沈驤一路隨言笑隨送的來至郊外長亭。
沈赫收韁駐馬抱拳行禮:“行至此間,仁兄務請留步。赫一行人皆有快馬代步,月內往返當不在話下。只是仁兄千萬信赫一勸。瑩兒小妹和驤兒母子二人,安然居於侯府之中即可,不宜做出行打算。切勿因一時失察動搖了持衡分量。”沈赫將坐騎提至與萬榮並駕位置,剛好伸手可以牽到與舅父同乘的沈驤“為父不在家,我兒需好生陪伴護持你母親。不得貪玩亂跑,令她為你擔驚憂慮。你舅父不日將歸任,若遇不決之事,可向謝府令傑舅父跟前問策,不可任性而為。”驤聞言,一對鳳目朝著父親笑得彎彎。
萬榮暗笑妹婿有些絮叨:“延召儘可放心。為兄即使到時歸任,亦會留下得用近衛在府上護持,直至賢弟回府。倒是你們這一路上,必是要快馬加鞭了。”
沈赫臉上浮起一層苦笑,黯然點點頭。
驤由舅父抱著兩腿立在馬鞍上,朝著遠處又一次駐馬回望的父親,用力擺著手。回頭則對舅父笑道:“爹爹方才那三步一回頭的樣子,彷彿我真就是個惹禍精似的放在了家裡。”——“怎會,他是不放心你。”萬榮說著雙手一掂,將外甥放穩坐回鞍上“你爹爹正籌備一件大事。偏於此時又是已故安老將軍的十年大祭;連你爹爹都說,這一回再不陪安氏大姐回鄉祭掃,無論如何說不過去。他的苦衷,非至近之人不會懂。”
同樣的神情,萬榮曾於十年前在沈赫臉上看到,同樣是說不盡的牽腸掛肚,同樣是九死不悔的絕決。此乃是絕不能有任何差池之事,但有分毫疏漏都可能天翻地覆。車經濘澤,船越險灘也不及其萬一。
兩日後定濤侯萬榮完成賀壽述職,謝了封賜帶領隨行親衛百餘人,快馬離京歸任。
秋陽正好,侯府內園中正是一番清歌慢樂。萬氏領著兩個兒子並謝琛、睿騏,習文演樂。
沈馳熬不住一旁琵琶聲的引誘,手上正臨摹的一篇字,已經是筆劃晦澀斷斷續續。沈驤搖著母親的孔雀翎大扇,將一條腿抵在八角亭立柱上舒筋壓腿,端是愜意。瞥見弟弟寫字之間不斷走神,便隨手捏起食盒中的松子當彈子,往弟弟肩上投一顆。睿騏坐在近側座椅上,腿上攤開著書冊,優哉遊哉的品著茶。謝琛慢慢翻著萬氏面前一副樂譜,仔細聆聽著萬氏手中撥響的每一個旋律。
“···昨夜閒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舞樂正興,院門處有人報,謝府上來人接自家少爺回去,已有馬車侯在門外。睿騏等人明白已是官方中收工務的時辰。
驤藉著母親與睿騏謝琛關照時,取了舅父萬榮留下的藥品盒回來。萬氏見了含笑道:“端是驤兒細心,我倒幾乎忘了。如此,莫如你隨琛兒回府,將用法劑量抄錄下來留給令傑舅父,免得下面人搞亂次序減損藥效,也不利你那舅父康復。”謝琛忙挽禮謝過。
府門前彼此道別,驤和謝琛上來謝府馬車。方坐定就見車內放著一張臨時路照。不禁掀起車簾問原因。
謝府老僕無奈作答:今日午後,四門張貼告示……即日起將靜街時辰提前至戊時正刻。戊正時外出無論行人車馬,一律須持府尹衙門開據的臨時路憑,方可行動,並需雖是接受盤查。
“這位代職的都統領大人,也恁地風聲鶴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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