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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盡寵愛說不盡歡欣喜悅。
臨走前,沈赫簡單向沈驤解釋了一些事:諸如,超哥哥因舊傷不能習武,故而此後,驤兒便要隨舅父宇澄及其師兄,開始習學功夫,以便強身健體。免得總是鬧腹痛。所以他才和父親先一步啟程,宇澄舅舅會與年底之前到京城家裡來接他。分別的概念,對於目前年齡的沈驤,不那麼難以接受。他並不知道,父母、舅父為了能將諸多心痛之事舉重若輕,背後費了無數心思。
望著懷中沉入夢鄉的愛子,沈赫連做幾次深呼吸,才壓下一腔悲涼。人生於世無數艱難取捨,最難於明知不可為而為的決斷和行動。既然可令愛子提早開始逍遙隨心的生活,何必扭捏不前。
“沈大人。哦,現下該改稱為——沈都鸞。別來無恙啊。下官奉聖上口諭,率侍衛親軍馬軍前來相迎”沈赫自信不會聽錯,來人必是鄧綬。隨之道聲“不敢當。”長身跳下馬車,朝鄧綬挽手還禮。“如此說來,下官也需改稱足下一聲——鄧鶴令”【鶴翔衛副指揮使,簡稱——鶴令】
鄧綬哈哈一笑甩蹬離鞍行至近前,與沈赫重新見禮。“延召還是一張不饒人的尖牙利口。久別重逢便先拿鄧某打趣。”隨之想旁揖讓示意借步說話。“聖上口諭,特此清涵宮覲見。上已聞報,朔寧侯攜愛子先行啟程,特附口諭令鄧綬轉達,會面之後著朔寧侯儘可攜子隨同一起進宮。”
沈赫向尚京方向一拜口稱“遵旨”。心中暗自計較:皇帝金口玉言斷無迴旋可能。本想把兒子先安置在侯府再行覲見,未料還沒接近京都地界,已被迎頭拿了正著。
就在沈赫遲疑時,鄧綬已經和顏勸說:“延召容鄧某說句逆耳之言。足下與當今聖上、皇后的關係都不遠。此乃是無數人夢都夢不到的為人臣者,若頻頻致上位者失手脫控,非智選也。故難怪數年前,姐弟間僵持如是。”
“琚遙兄此言何意?”——“何必明知故問。畢竟血濃於水骨連著筋不是。退一步於諸方都好說話。”
沈赫哂然一笑,心道皇上選此人主領鶴衛副職,真是適當其能。
既已領旨亦不拖延,沈赫自車上抱出兒子,有鄧綬相助,用披風絲絛將孩子固定在胸懷之中,隨後棄車換馬快速進城。
孰料匆匆之間,便掀開了沈驤與這個王朝的恩怨糾葛。
朦朧睡醒,周遭不斷晃動的人影,刺眼的顏色,令驤異常不安也不悅。在家中時周圍也會有陌生面目靠近,都不似這般情形,久歷飢渴的野獸一樣,連目光都是如刀如斧,渾如要把人活活拆解撕扯分割。驤把臉埋進手臂枕頭見幾乎要哭“嗯~~~~~~爹爹,我要爹爹······”
就在此時,驤被抱進熟悉溫暖的懷抱“驤兒乖,爹爹在這裡,爹爹在這裡呀。醒醒了,隨爹爹用過晚膳再睡。聽話,醒醒~~~~”有一隻手在驤的後背上柔柔的撫過。睜開眼睛,見到父親堅定溫和的笑容,驤噙著兩汪淚中還是綻開笑容。
父親此刻的裝扮真是好看。一襲淡紫色滾銀邊長袍,胸前修著走金線白色瑞禽團花紋飾……雪白的鷫鸘雙持張揚,尾羽宛然飄舉。鳥頭上三隻翹翎綴著火紅的珊瑚珠,傲然出彩。鮮明潔淨的服色將本已修整過的臉龐映襯的愈發眉目俊朗剛柔並蓄。
室內伺候父子換衣的幾個小內侍,見沈赫僅是三言兩語,酒紅的孩子順了脾氣,歷史一片讚歎。欲就勢把驤接到一旁去換衣理髮。眾多聲音中,數昭陽殿總管守仁的聲音聽來尤為尖利,聽著讓人渾身起慄。
不等人接近,驤一把摟住父親脖子放聲叫嚷“不要碰。不要碰我。啊——不要碰——!”沈赫下意識摟緊兒子轉而向守仁和顏解釋,孩子鬧脾氣,換衣梳髮的事由他親手打理。
守仁被搞的有些下不來,陪笑道:“沈大人可不是要折煞奴才。您金尊玉貴的人,如何做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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