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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一來如今群臣齊起反對,二來李世民也還有別的考量,故此,李世民並沒有開口支援李貞,而是沉默了好一陣子之後,這才看著兀自跪倒在殿前的李貞道:“貞兒,對諸大臣之見解爾有何解釋?”
解釋?呵呵,好一個解釋!這解釋起來還不就沒個完了!到了如今,李貞心裡頭已經徹底明白了老爺子的用意,無論李貞解釋不解釋,跟魏王李泰都算是對上了,彼此間已經算是扯破了臉,緩和的餘地已經不大了——按李貞與李恪私下的協定,今日早朝本就只打算以扳倒胡家叔侄為目的,並沒有打算徹底跟魏王扯破臉,甚至也不打算提出立後的爭議,一切先按兵不動,等著魏王先發招,而後再來個見招拆招,卻不曾想被老爺子橫裡插上一槓子,全盤計劃幾乎已處於崩潰的邊緣了,心裡頭的邪火不肖說是大得很,只不過當著老爺子的面,哪有李貞發作的餘地,沒奈何,李貞也只能輕輕地皺了下眉頭,將思緒整理了一番,開口道:“父皇明鑑,韋侍郎之言不過是酸儒之見罷了,趙括者,虎父之犬子耳,只配坐而論道,上陣則是軟腳蟹而已,不值一提,其之所以能驟然居高位,左右不過是仗著其父之名望罷了,跟世襲又有何不同?其又何曾有真材實學,若是此等樣人參與武科,便是武舉都通不過,又何談能領兵四十餘萬?是故,兒臣以為武舉出來之幹才定當勝過那些無能的廕襲之輩,此其一也;其二,古人云: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而今我大唐故是屢經征戰,然善戰之士眾多,能通兵略者少,且諸老將軍皆年事已高,若無武科,後備人才從何而來?倘若不幸出一趙括,大唐之顏面何在?至於出身門第則更是可笑,豈不聞樊噲乃屠狗輩,劉備不過一賣席之小兒,古今名將中出身卑賤者不計其數,即便是本朝怕也不少罷,若依韋侍郎所言,這些名將豈不是該一輩子屠狗賣席乎?此等不思進取之言,請恕兒臣不敢苟同!”
李貞這番話說得極不客氣,相當於往所有出列的朝臣臉上猛扇了一個大耳刮子,咚咚作響不說,還疼得緊,偏生這番話條理清晰,有根有據,那起子大臣們儘自臉上發燒,卻找不出絲毫的破綻來加以反駁,鬧得人人臉上無光,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是訕訕地退了下去。
李貞生性沉穩,甚少在朝中長篇大論,有事之時推託的多,主動伸手的少,一手太極功夫玩得出神入化,從不輕易與人發生爭執,這還是第一次當眾說出如此的長篇大論,言辭之逼人,詞鋒之尖銳,大異其往日的為人,如此做派不單朝臣們為之側目,便是李世民也看傻了眼,愣愣地瞧著李貞,一時間竟然忘了開口,好半會之後,見眾朝臣都不再開言,李世民眼中掠過一絲異色,揮了下手道:“諸位愛卿可還有甚不解之處?”
不解之處自然是有的,滿殿大臣中不服氣的大有人在,可此時見李貞如此伶牙俐齒,絲毫不給人留半點情面的架勢,哪還有人願意上前去平白得罪了李貞,再說了,就算有心上前理論一番的大臣們要想從李貞的話裡挑出毛病來也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大傢伙一時半會也做不到,場面立時冷清了下來,就在此時,宗室佇列中行出了一人,卻是晉王李治,但見李治急走數步,跪倒在李貞的身邊,顫著聲道:“啟稟父皇,兒臣以為八哥所言甚是,此乃利國之大事,兒臣懇請父皇恩准。”
老九?媽的,這小子啥時候變得如此大膽了?李貞一見是李治站出來支援自己,不但沒有高興,反倒起了疑心,再想起上朝前李治說過老爺子要他從即日起開始早朝的話,一股子不祥的預感立時湧上了心來。
果然不出李貞的所料,李治才剛一開口,李世民立時讚許地點了下頭道:“雉奴說得好,這摺子朕準了。”老爺子話說到這兒,停了停,又接著道:“雉奴,你也不小了,該是歷練一下的時候了,也罷,這摺子上的事就交給爾去辦好了,若有不明之處,多跟你八哥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