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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五日,老叟終於停了下來,將馬牽到這間客棧前,伊人方從上面滾下來,腳一捱到地,只覺全身都痛,差點軟倒在地上。
“你把馬牽到後面去。”老叟翹著白鬍子吩咐,挺頤指氣使的模樣。
伊人不哼不唧,老老實實地執起韁繩,將那匹也累得發慌的駿馬拖到了屋後,不過,也只是拖到了屋後,然後拍拍兩手便回來了。
她還沒有走到前面來,只聽到一聲長長的馬嘶聲,那匹馬不知為何,撒著歡兒,飛快地跑走了。
伊人回頭盯著馬兒一路上留下的煙塵,抬手摸了摸頭。
“你就沒將繩子拴上?”老叟瞪大眼睛,看著她。
“你吩咐了嗎?”伊人挺無辜地反問。
她從來就是打一鞭子走一步的人,想讓她做額外的事情,無異於比登天還難。
老叟卻以為她是成心搗蛋,老臉一沉,那白溜溜的鬍子頓時垂在了兩邊,煞是可笑:“老夫知道將你擄來,你心裡不舒服,雖然一路上你很配合,但是怨氣,肯定是有的。你以為用這樣的小把戲,就可以
忤逆老夫?”
“沒忤逆你。”伊人眨眼道:“你一大把年紀了,我遵循你的吩咐是應該的——可你確實沒有吩咐啊。”
這世上的事情何止千千萬,伊人的原則向來是:只做必須做的事情,其它事情,她想顧,也是顧不過來的。
老叟見她還在狡辯,更是氣得吹鬍子瞪眼,“我就覺得你安靜得有點奇怪,原來只一隻陰葫蘆!小丫頭,你也別怨老夫,老夫這樣做,必然有老夫不得不做的道理。”頓了頓,他的神色稍緩了緩,又開始提起息夫人:“你能聽懂息夫人的話,自然是和她來自同一個家鄉,她的許多方言,你都能聽懂,那是你的福分,也是你的運氣——對了,昨天你說那‘難伯旺’是什麼意思?”
“第一名的意思。”伊人老實地回答。
這一路上,他已經問了她許多詞彙了,伊人也越發堅定,自己即將要見的人,肯定是一個穿的。
至於與她是否來自同一個年代,有待考察。
“劉嬸,你說的人,是阿雪嗎?”伊人的話音剛落,客棧對面的一個茶館,突然傳來一個陡然抬高的、好奇的聲音。
聽到阿雪這個名字,伊人有點吃驚,卻又不能確定。
只是站在原地,全神貫注地支起耳朵,聽著對面茶館裡的談話。
可惜聲音復又低了下來,耳邊再次充斥著茶博士的吆喝聲以及那位白鬍子老人家的絮叨聲。
“你這小丫頭,還在這裡發什麼愣,進去吧。”見伊人傻傻愣愣,老人家一肚子沒好氣。
伊人回頭看了他一眼,很好脾氣地自我介紹道:“我叫伊人。”
同行多日,那人一直沒問她名字。
老叟怔了怔,‘哦’了下,然後率先走進了客棧大門。
伊人也不怠慢,屁顛屁顛地緊跟而上。
她還不想露宿街頭——而且,這個地方看著,也不大安全。
荒郊邊城,物質匱乏,客棧卻是不少,來來往往的人,皆是路過,長居人口不太多——路過的多是提著腦袋往來國境的商賈,而商賈吸引來的,則多是響馬盜賊。
在伊人與老叟一同進入鎮子裡時,便碰到了一群拍馬而過的莽撞漢子,衫子上尚有血痕,不知從哪裡搶掠了回來。
當時,伊人還注意到老人的頭搖了搖,自語道:“若是息夫人在這裡,必定不會讓這些人如此猖獗。”
幾日相處,伊人發覺,這位老人對他口中的‘息夫人’出奇尊重,簡直是敬若神明。
而他口中的息夫人,也確實無所不能,除了飛天遁地,簡直和超人一般:詩詞歌賦、奇思妙想,開明爽快、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