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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相信,不肯認命,一定要追著那根本觸不到的親情,這才是最苦的……
她這一輩子,想得到的一樣也沒有得到,不想得到的,卻一樣樣都要往她身上強加……她總是
一味地把自己偽裝地‘狠’,以此來報復這些對她狠的人,可是,這麼多年的‘狠’,她到底報
復了誰?
放眼望去,連綿的宮闕,高聳的重簷廡殿頂,在夕陽下熠熠生輝,琉璃映出的耀眼光芒,刺得
人眼睛生疼。
“你走吧……我放你走……”他死死地握了一下她的手,又瞬間放開,五指交叉,一點一點地
分離,落速極緩,卻終是斜斜掠過,失之交指。
她的手,輕輕地落下,打在長裙上,裙袂扯動,帶著那一對珩璜打在一處,錚錚然然,紛紛亂
亂響成一片。
他那一握,指甲都陷到她手背上的皮肉裡去,印出一排一彎一彎細小的血印子。
“你不是總想要走的嗎?總想著要離了我,離了臨安,如果,這樣可以令你快活,那,我放你
走……”寒露之後,天,高得更加迥闊,薄薄的暮靄,淡淡的霞扉,似夢裡的天上人間。
夕陽何事近黃昏,不道人間猶有未招魂。
銀箋別夢當時句,密綰同心苣。
或許,他真的是錯了,錯了一次,錯了一生。
“我不會走的……從我回來,就沒打算要走……”她翩然旋身而去,長長的影子落在他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個人覺得這章很文藝(毆)
個人很喜歡這章,(*^__^*) 嘻嘻……
好吧,不是我偏心,段粉們,後面一定也給段段寫個文藝的章節,嘿嘿 1
《當時錯》阿黎 ˇ此情可待成追憶ˇ
段瀟鳴的大軍一日日逼近,終於到了臨安腳下。臨安城,就像這深秋的天氣一樣,驟然凝上了一層薄霜。
從上次顧皓熵闖進棲秀宮以後,泠霜就再也沒有見過他,聽說,他一直都在城外部署兵力,準備豁出全力打這一仗。
打仗的事,泠霜不懂。並且,她也並不認為顧皓熵與袁泠傲懂。自小熟讀兵家典籍並不意味著就懂打仗,她總覺得,他們比段瀟鳴總少了什麼東西,也許是從未有過真正的戰場上磨礪出來的敏感,畢竟,他們與段瀟鳴生長的環境,有太大的差別。
但是,她不得不承認,顧皓熵在凝聚人心方面的才能確實是高人一籌!本來,臨安守軍計程車氣很差,幾乎可以說是低迷。可自從他來了以後,四處勞軍犒賞,大刀闊斧地連續提拔了許多出身微寒的將領,在軍中十分得人心,隨著段氏大軍逐步壓境,臨安守軍計程車氣竟一點一點地被帶動起來了,各個都鬥志高昂!
對於顧皓熵的舉措,泠霜總覺得他在有意無意之間,讓所有計程車兵有一種錯覺,那就是他顧皓熵的立場就代表了齊國的立場,大多數的底層兵士都以為現在是齊周兩國的聯軍在共同對抗段氏的‘疲敝之軍’,那就是絕對的穩操勝券!
或許,顧皓熵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但泠霜總覺得,他越是刻意地去營造這樣的輿論,就越是代表他對段瀟鳴的忌憚,他心中沒底!他用這樣的方式激勵士氣,只能是一時的,只要段瀟鳴的虎狼之師一到,他苦心經營的這些,就會瞬間瓦解!
袁泠霜在段軍中呆的時間不不短,她太清楚段瀟鳴的軍隊與臨安城的這些所謂的‘精銳之師’之間的差距,臨安城破,只是時間問題。
* * *
這一日,正是二十四節氣的霜降,段瀟鳴趁夜奇襲臨安西門,顧皓熵率部正面迎戰,負傷,後敗退承定門內,臨安西面全如段軍掌控。
臨安城東南西北四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