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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安世為御史大夫,但是太尉一職卻遲遲懸而未決。這並不是因為在朝
中找不出可以擔任太尉一職的人選,而是由於段瀟鳴從父輩段之昂開始,包括他
本人就是靠兵權起勢,從將帥之列走到如今的榮登九五,心裡對這個主觀全國軍
事大權的‘太尉’一職,心中總放不下忌憚,不敢輕易將這樣大的權柄給了一個
人。
他自小受父親段之昂的教導,深諳‘兵散而將忠’的用人之道。一個君王,如
果把兵權集中交給了某一個或者某幾個人,依託個人感情來爭取將帥的忠心,這
是不能長久和沒有保障的,說不準哪一日將帥起了不臣之心,那就悔之晚矣,連
反手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而如果把兵權分散成若干份,讓諸多將領同掌,那君
王就很好控制這些人,畢竟多個人,多條心,將軍手裡的兵愈少,他們就越不敢
亂來,對君王就越忠心。
所以,從天和元年起,段瀟鳴就非常謹慎小心地分散兵權。
首先,把自己身邊最重要的這個京畿戍衛將軍給了霍綱。這其中自然不乏出於
他對霍綱的信任與器重,更因為霍綱的為人和才幹,放眼段軍之中,確實無人能
敵。
其次,他又將畿內道行軍總管並直隸軍機調動史授予了陳宗敬,京畿周邊,直
隸各省的五萬兵馬都歸他節制。陳宗敬這個人,可以說是段瀟鳴從小一起廝混長
大的鐵哥們,手足情深自不消說,他對段瀟鳴的忠心,那也是段軍之中再沒有人
比得過的。可是,自從有了袁泠霜之後,陳宗敬就極為不滿段瀟鳴對女人過於重
情以至於重袁泠霜多過於重兄弟之情,後來還出了袁昊天的事,兩人之間,鬧了
許許多多不痛快,多多少少總是有些隔閡了。雖說如此,但陳宗敬的脾氣也是至
今沒改,還是那麼吆五喝六的,對著段瀟鳴也沒有多少收斂。但是,也恰恰是這
樣,才讓段瀟鳴對他放心。對於身居高位者,屬下越是俯首貼耳,就表示他心中
的計較越是多,二廂陳宗敬這樣,四處得罪人,成日裡只知道喝酒玩鬧的人,反
倒是說明他的忠心,所以,參劾陳宗敬的摺子每天都有飛到段瀟鳴的龍案上,可
是他仍然放心把那五萬重兵交給陳宗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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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四人分坐席坐定下來已有一會功夫了,卻是誰也沒有先開口。段瀟鳴上來
一直三句話不離霍綱的婚事,只閒散地說著禮部操辦地如何如何,欽天監選的日
子如何如何,彷彿是幾個男人一起閒話家常來了,說得頗輕鬆詼諧。
孟良胤與霍綱都是昔日跟著段瀟鳴出身的家臣,打天下都有他們的功勞,可是
紀安世卻不一樣,認真算起來,他是前朝‘遺臣’,本是‘敵寇’!他不過是因
為段瀟鳴要大刀闊斧澄清吏治,整頓漕運河工,強有力地推行新政,而位列三公
的,朝中不服他晉升的大有人在,就如陳宗敬所言:“那姓紀的老兒不過是拖了
娘們的裙帶,下江南斬了幾個貪官汙吏,就坐上了御史大夫的高位!他媽的老子
就是不服!”
若是換作年輕時,紀安世恃才傲物心比天高,定然不會服氣陳宗敬之流,但是
如今華髮已生,膝下兒孫滿堂,整個紀氏家族都視他為中流砥柱,便如了那東晉
時候的謝安一般,迫於家族,不得不出仕,況他又得到段瀟鳴如此格外的器重,
冒天下之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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