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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特博士?”歡馨猶豫地問道,眼前這個人似乎和費利克斯給自己看得照片有些相似。
庫特皺著眉打量了一下眼前髒兮兮,散發著酸腐氣息的女子,點點頭道:“是的!走吧!”
歡馨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碰到了接應的人,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便拿起地上的小包袱跟著男人出了站,又覺得自己身上的味道實在不怎麼好,所以故意拉下了幾步,免得禍害別人的鼻子。
將歡馨安頓在一個小旅館裡,庫特撂下一句“兩天後出發”,就離開了,只剩下一頭霧水的歡馨獨自站在狹小昏暗的房間裡發呆。看來那個庫特似乎並不怎麼喜歡她,不過不管怎樣,只要能去蘇聯就是讓歡馨再多吃些苦,她也是願意的。
兩天後,醫療隊準時出發。這次的醫療隊加上歡馨一共有十二個人組成,分別來自芬蘭、瑞士、德國、法國等各個地方,所以對於歡馨這個不洋不中的人並沒有太過關注。作為國際人道主義援救組織成員他們是享有豁免權的,但歡馨清楚地知道在戰場上豁免權往往還不如一支槍管用,也許是知道了前線的慘烈,因此每個人的臉上都交織著決絕和凝重的色彩。
這次他們的目的地是蘇聯境內裡交戰最為激烈的頓河大河灣附近,在那裡德軍正直逼斯大林格勒。
歡馨坐在條件相對較好的車廂裡托腮沉思,胸口的項和她此刻的心一樣沉甸甸的。她不知道能否在那裡見到曼菲斯德或者是更為直接地知道他陣亡的訊息,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安然活到明天,但不管怎樣她聽從了自己的心,即使馬革裹屍,但有曼菲斯德矢志不移的愛,她想她的第二次生命也可以了無遺憾了!
147這裡沒有女士,這裡只有醫生!
列車在蘇聯境內一個不知名的車站停靠下來;隨後歡馨跟隨著醫療隊轉乘軍用卡車向西南地區深入;在那裡德軍“B”集團軍群已進攻至頓河大彎曲部;逼近斯大林格勒。
斯大林格勒是俄羅斯伏爾加河流域上的一座古城; 1961年,在赫魯曉夫手中又把“斯大林格勒”改名為“伏爾加格勒”,是二戰中蘇聯紅軍與德國血戰的地點;也是二次世界大戰的轉折點。所以越是接近前線;她的心就越發沉重起來。歡馨模糊地記得接下來德軍和蘇聯人交戰的大體情況,也清楚地知道歷史的走向,但她沒辦法向任何人傾訴。這時歡馨才真正體會到擁有預知能力是多麼痛苦的一種煎熬,看不到希望的窒息感讓歡馨幾乎要瘋狂了!
好在不久路上陸續可以看到從前線撤下來的傷兵;所以醫療隊也不得不放慢速度停下來進行救治;忙碌的工作到讓歡馨暫時忘卻了心中的憂愁。撤下來的傷員裡有黨衛軍,也有國防軍,而此刻大家都已沒有了根深蒂固的派系觀念,所有人互相扶持、安慰,唯一支撐他們的信念就是活下去。但事實是殘酷的,因為缺少藥品補給以及更好的醫療條件,因此不斷有人死去,也許前一秒你身邊的人還握著你的手憧憬戰後的美好生活,而下一刻他就可能被細菌感染奪去生命,死亡、絕望的氣息瀰漫在每一個人的心頭揮之不去。
也許是親眼見證了戰爭的殘酷,醫療隊的成員由開始的充滿鬥志到變得麻木不仁,連隊裡最為樂觀開朗的費恩醫生也沉默寡言起來。到是隊長庫特博士的心臟卻似乎比這裡所有的人都要強大,他每天不斷大聲吆喝著給隊員們打氣,而後一頭扎進手術室裡冷靜地鋸下一條條壞死的手臂、胳膊,彷彿在他手下的已不是鮮活的生命,而只是等待分割的牛羊。但也正因為這樣,才讓所有人都將他當作了精神支柱,支撐著自己堅持下去……
這是離臨時醫療點不遠的一片荒地,現在歡馨正和費恩一起埋葬不知是今天的第幾個死者,那是一個還不滿十八歲的男孩。歡馨的眼前至今仍晃動著男孩臨死前眼角劃過的一滴清淚,那漸漸失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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