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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管阿姨感天動地放他進去(其實是休息時間允許)。鄧諄來之前讓廖茗覺預告了一下,寢室裡沒什麼意見,畢竟免費外賣吃了不少,拿人手短,趁大掃除歡迎他。
形容鄧諄,任何形容都或許模稜兩可,但稱讚外貌絕對不會錯。他一進來,除了胡姍,幾個女同學莫名其妙都本能縮到一片,搞得好像馬上就要開專輯簽售會。
作為老朋友,胡姍就沒那麼客氣了。衛生棉條和敷完掀下來還沒扔的面膜都擱桌上,看到鄧諄,第一反應是從櫃子裡翻出厚椰乳和濃縮咖啡球,在鄧諄說「謝謝」之前發號施令:「給我泡杯生椰拿鐵喝喝。」
鄧諄知道她是嘴上不饒人的典型,索性從同樣的地方又翻出一套,給廖茗覺也倒了一杯:「不介意吧?」
「這個我是不介意,」胡姍打量著他,「不過你要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那就不一定了。」
但凡這時有片刻沉默,都會顯得不合時宜。但是鄧諄說:「什麼呢?」
「你這幾個月看著都挺累的,沒出什麼事吧?」胡姍不動聲色,用窄窄的眼刀掠過他。
鄧諄笑起來:「怎麼會。」
那個笑容毋庸置疑很美觀,但卻只讓人更不安。假得離譜,簡直夢回剛認識時烤肉店外的交鋒。
男朋友來了,廖茗覺特地洗了個頭——留長髮超過五年的朋友應該都明白,這算是多麼大的犧牲。但這一次,她不用男友催,自己就埋頭學習起來。
室友還想勸兩句,類似「你男朋友來找你玩呢」「今天就不用學了吧」,然而鄧諄完全沒意見,直接找了把椅子,在她旁邊坐下,從包裡掏出一本《茄果類蔬菜病蟲害診治原色圖鑑》開始看。
到了要走,廖茗覺才起身。兩個人去食堂吃了晚飯,各自分道揚鑣。
趙嘉嘉吐槽:「你們倆八十年代山楂樹之戀是吧?」
正在複習考研的胡姍更正:「山楂樹之戀是七十年代。」
在車站分別的時候,廖茗覺嘰嘰喳喳說著學習的事。她發現鄧諄在走神。
「怎麼啦?你最近好像瘦了好多……」廖茗覺伸出手,去撫摸他的額頭,「是不是生病了啊?」
但那裡只是冰冰涼涼的。
因為經常伏案,所以她早早圍上了圍巾。此時此刻剛好摘下來,給鄧諄一圈一圈圍上。廖茗覺說:「你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鄧諄冷冷地望著她,彷彿在用目光檢查什麼,良久沒回應。她索性踮起腳,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
他摸了摸她的臉,突如其來地低下頭。廖茗覺以為他要吻她,於是自覺地閉上了眼睛。然而等了很久,再睜眼,卻發現鄧諄僅僅望著她。他來回摩挲她的前額,終於還是說:「有事就找我。」
「嗯。」她笑了,做了提問似的感慨,「鄧諄,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啊。」
他的確錯以為是提問。「因為謝謝你。」鄧諄說。
「你說過啦。」廖茗覺慢慢後退,道別之際,燦爛地笑著替他回憶。
「我知道。」
他說過了,早在他剛復學時,大學生的聚會上。「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你出現了。說了我最需要的話,告訴了我我最需要知道的事。」他曾這麼說過,而他現在也這樣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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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王良戊關係好的兩個女同學,他女朋友都不太喜歡。不是討厭的意思,只是單純很難來往。廖茗覺總是不會看眼色,咋咋唬唬一團風,和敏感點的人幾乎是死對頭。胡姍則有點陰森森,不愛說話,時不時會笑,看似溫柔,卻不會主動向人示好。但相比起來,還是後者好一點。畢竟胡姍不會貿然做什麼,而廖茗覺卻是徹頭徹尾的社障剋星。
胡姍和王良戊單獨碰頭,本來叫了肖嶼崇,但他也在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