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縱我不該來(第2/4 頁)
她臉頰被曬的微微泛紅,江華容一看見她這副模樣,沒由來的又來了一股氣,她揉了揉眉心,不想再給自己添堵,煩悶地叫她下去。
“幸而老太太是個寬厚的,往後她若是再叫你,你可萬萬不得遲到。”
江晚吟低低地答應,仍是不敢提昨晚的事。
轉而又一想,陸縉平時並不熱衷此事,昨晚大概只是隔得太久了,一時過了火。
經過這一晚他大概許久都不會再來了吧……
江華容不知她的心思,只是自顧自地道:“還有,今日陸昶看你的眼神不太對,你切記不可同他走太近。”
“我知曉了。”
江晚吟也略覺煩擾。
江華容瞥見她眉眼間的鬱色,疑心她是捨不得,不得不安撫一句:“三妹妹你莫要誤會,阿姐不是要毀你姻緣,只是如今實在不合適,等事情一了,阿姐定會為你尋個好去處。”
江晚吟壓根不在乎什麼去處,其實自從裴時序去後,她看誰都無可無不可,明知上京是個火坑,還是跳了進來。
經過這段時日,她何嘗不知道這是錯的,更覺得有愧姐夫,但此事已經回不了頭了,何況還有阿孃,還有舅舅,她只能一錯再錯,儘快結束此事,還所有人一個清淨。
前院,陸縉回了書房。
他做事一向講求穩妥,今日在壽安堂又確認了一次,此事已確定無差。
“七出”之條,不順父母、無子、淫、妒、有惡疾、多言、竊盜,江氏連犯六條,惡劣之至,無可饒恕。1
筆尖舔飽了濃墨,洋洋灑灑,不過片刻便書好了休書,一方私印蓋上去,也判了江氏死刑。
便是他不動手,國公府也不作為,單憑這幾條罪狀,江氏也該被送去慎戒司,終身幽禁。
但當蓋了章,欲讓康平將休書派到披香院時,陸縉按著信封一壓,卻又將信按住。
康平從佛寺回來時便等著公子發作了,這兩日旁觀公子格外冷靜,他心生疑惑,直到剛剛公子寫了休書,他一直懸著的一顆心方落到實處,知曉公子是打算一起算賬。
但何故,此時又改了主意?
“公子?”
康平試著抽了下那信封提醒他。
陸縉卻未搭話,只微微抬眸,看著頭頂的匾額。
他的書房名為退思堂,是他祖父當年親手為他所題,取的是“進思進忠,退思補過”之意。
這些年來,陸縉也的確不負祖父期望,時常三省吾身,反求諸己。
到如今,年歲漸長,無論是朝事,還是家事,皆能遊刃有餘,進退有度。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對所有人,所有事都格外寬容,毫無底線。
一個只有慈悲心腸,毫無手段的人是坐不穩將帥之位的。
大約是他在上京的名聲太好,又或是許久未回來了,才讓江氏生了錯覺,膽敢如此欺瞞他。
還有妻妹,他照顧她,護著她,以為她不通人事,即便惡念叢生之際也未曾動過她一根手指,即便母親讓他納妾時也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她,卻沒想到她背地裡早已做了他的枕邊人。
大膽又放肆。
眼下,休了江氏,的確是最為便捷的方式。
但一刀斃命——哪有劍懸頸上,提心吊膽來的有趣?
譬如猛獸捕食,並不著急一口吞下去,將獵物圍捕到疲於奔命,走投無路,再一口一口地吃幹抹淨,更符合他的胃口。
既然她們聯手瞞他,那他不妨順水推舟,借勢而為。
陸縉按著信封又往後拉了拉,並不否認自己對妻妹的心思。
今日陸昶的一番話,更讓他確定下來。
可妻妹實在太過大膽,他昨日已經暗示過,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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