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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也能夠聽到,他說完之後,柴房裡傳來輕微的嘆息聲,隨後,三個人影從柴房的門口緩緩地走了出來。其中兩個穿著青衣小帽,手上提著朴刀,顯然是張鬥耀的心腹家丁。第三個人卻是朱元璋的熟人,方護衛!
他今天拿著拜貼來見張鬥耀,談迎親的事,沒想到談著談著,一個家丁跑進來報告說亂民衝擊了衙門,嚷嚷著要殺官造反。張鬥耀嚇壞了,一面下令用假山堵門,一面尋找躲藏的地方。方護衛適當其會,只好硬著頭皮來給張鬥耀充當保鏢。
這個時候他是不能走的,要是他棄張鬥耀不顧,一來馬家的面子都要被他給丟光,二來如果張鬥耀僥倖不死,馬家與張家的關係只怕要就此破裂,他在大少爺馬智雄那裡沒法交待,這也算是逼上梁山。
方護衛有著很豐富的江湖經驗,也與許多流寇土匪打過交道。他知道在這種流民作亂的時候,最不起眼的地方是最安全的,誰也不會搶錢搶到柴房裡來,於是就帶著張鬥耀和他的兩個心腹家丁躲進柴房,將張鬥耀藏在柴堆裡,他則和兩個家丁提刀守在門後,如果真有不起眼的流寇找到柴房來,人數也不會多,進來一個殺一個,進來一雙殺一雙就是了。
聽到鄭彥夫和朱元璋的腳步聲靠近,他在柴房裡已經提起了刀,就等這兩個傢伙進來了,沒想到其中那個身材略瘦弱,頭上帶斗笠看不清容貌的,居然一口就道破了裡面有埋伏。
這可讓方護衛吃了一驚,要知道人這種動物,在燒殺搶掠的時候,血液是沸騰的,頭腦也是發熱的,會比平時衝動暴燥得多,壓根沒有心思用來思考。尤其是第一次做惡事的人,更是不可能淡定自如。
只有在付出血的代價之後,才會懂得越是緊要關頭,越要冷靜下來,但能學到這個代價的人,往往都是死人。活人能懂得這個道理的,個個都能出人頭地。
方護衛一邊走出柴房,一邊對著朱元璋嘆道:“好冷靜的傢伙……在燒殺搶掠的時候,還有心思來考慮一間柴房裡面有沒有伏兵!你不是普通人,你肯定曾經殺過人。”
朱元璋啞然失笑,這傢伙上次也說我殺過人,這次又來說?他嘆了口氣,將頭上的斗笠扯了下來,扔到一邊,對著方護衛笑道:“我上次就對你說過了,我確實殺過人,你要向官府揭發我麼?”
“是你?”方護衛大吃一驚:“你……居然勾結亂民,要殺張老爺!”
朱元璋嘿然一笑,懶得答他。
方護衛感覺到了朱元璋身上若隱若現的殺氣,以及他笑聲中的那種不屑之意,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害怕了起來,為了給自己壯膽,他緊了緊手上的朴刀,大聲道:“別以為你殺過人,現在比較冷靜就很了不起,我方軒走南闖北,手上的人命足足有二十七條……”
朱元璋這才知道,他的名字叫方軒。
“嗯,上次你說過了!”朱元璋淡淡地道:“殺了二十七個人,真是了不起啊,殺人如麻,佩服佩服。”這句話也是朱元璋上次說過的,他上次說這句話時,語氣中帶著偽裝出來的敬佩味道,方軒沒有聽出任何異樣。但這次卻不同了,在朱元璋說到二十七個人的時候,語氣中很明顯地帶著一絲曬笑,彷彿說的是一個非常不起眼的數字,就像一個有著億萬家財的人在說“一文錢”的那種感覺,漠視……赤裸裸的漠視。
平時的朱元璋一直在刻意壓著自己的氣勢,但此時此刻,他沒有必要壓住,面前的敵人全都會死,身邊的鄭彥夫很快就要亡命山林,在這種時候,些微地放縱自己一下又有何妨?反正不會有人知道。
他抬起頭來,直勾勾地看著方軒,眼神從一開始的黯淡,迅速地轉變為狠厲,彷彿數百年之前,他站在戰場上面,看著陳友諒的大軍,恨不得將那些人全部殺光……凜冽的殺氣從他身上鋪天蓋地溢位。
張鬥耀的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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