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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皇太后神情動容,一邊拭著眼淚,一邊說道,“敏妃走得早,胤祥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他一時糊塗犯了錯兒,該罵該罰,但生了病還是要治的是不是?”皇太后哽咽了一下,慈藹的面容染上一抹傷愁。“俗話說家和萬事興,難得小十四念著兄弟感情,有這份心,皇帝就應允了他吧。等小十三病好了,皇帝要怎麼罰他,哀家都不會多說一個字。”
皇帝是個孝子,皇太后是今天的壽星,她開了金口替十三阿哥求情,皇帝答應把十三阿哥從宗人府放出來就醫的機會就很大了。只要十三阿哥人出來了,日後再求皇帝的赦免就大有希望。
我與十四對望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看向金鑾寶座上的皇帝。
放不放十三阿哥出來,就等皇帝的一句話了。
皇帝沉著一張臉,眉頭微蹙,看了看垂淚的皇太后,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十四和我,似乎是被說動了,只是過了半晌,仍不見他開口。
 ;。。。 ; ; 一曲奏罷,眾人意猶未盡,卻見寶座上的皇太后用帕子摸了摸溼潤的眼角。
皇太后是今天的大壽星,皇帝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讓皇太后開開心心地過生日,皇太后聽完了西洋樂之後忽然悲從中來的樣子令眾人大惑不解。
“皇額娘,您這是……”
皇帝關切地出聲詢問,只聽皇太后幽幽一嘆,說道:“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了小十三,他以前跟德大人學琴,每次一學會了新曲子就會跑來彈給我聽,我心裡有些感觸罷了……”
宮廷樂師德理格是義大利的傳教士,皇帝十分欣賞他的音樂才華,派了不少學生跟他學習西洋音樂,其中就包括十三阿哥和十六阿哥兩位皇子。
皇太子沒廢之前,皇帝對十三阿哥是極盡寵愛,可如今物是人非,十三阿哥被圈禁在宗人府的高牆之中,連皇太后過壽這樣舉家團聚的場合都沒有資格出席。
因為提及到十三阿哥,原本洋溢著歡喜的空氣就如同突然降了一場寒霜,凝凍了起來,眾人神情各異,無人言語,就連皇帝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皇阿瑪!”猛地,我身邊響起一道聲音,打破了冷凝的寂靜。
我心突地一跳,這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十四。
我轉過頭,只見十四在眾目睽睽之下站起身,清朗的嗓音在大殿中迴盪起來。“十三哥病得快不行了,您就真的忍心把他關在宗人府裡由他自生自滅,抱憾而終嗎?”
十四說得動情,但此時此刻,任何有關十三阿哥的話語只是一道不和諧的音符,將喜慶的氣氛破壞殆盡。
眼見皇帝的臉色越來越凝沉,顯露出動怒的預兆,我無奈而認命地閉了閉眼。
這十四啊,就會在別人都縮在後面不敢出聲的時候強出頭,難道上次為了八阿哥而挨二十下板子的事情他這麼快就忘了麼?
皇帝沉默不語,在座的那些阿哥們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相幫,十四挺直了背脊,站在大殿中央,顯得格外孤立無援。
這就是所謂皇家的手足親情嗎?我覺得很心寒,目光下意識地朝四阿哥看去。
四阿哥低斂著眼瞼,膝上的手握緊成拳,像是極力隱忍著什麼,可是不一會兒,就見他鬆開了拳頭,抬起眼,他的視線與我的對上,他的眸子裡是一如往常般的波瀾不興。
呵,我突然發覺自己很可笑,我在期待些什麼呢。難不成還期望四阿哥會站出來,幫十四一起給十三阿哥求情?那不是四阿哥的作風啊。
我調轉過視線,望向十四,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我已經起身站到了十四的身旁。
 ;。。。 ; ; 皇太子廢而復立,八阿哥保住了貝勒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