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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還不睡?”巧月的輕喚令我回過神,我抬起頭,見她走到書桌旁,放下手裡的托盤,從銅壺裡倒了一碗熱**給我。“喝了**,主子就早些安置吧。明兒——”瞧見我在紙上寫的字,巧月驀地一頓,然後笑了。“我的好主子,十四爺明兒一早就回來了,您這閨怨可怨得沒道理呀。”
被巧月取笑,我臉不紅,心不跳,慢悠悠地說道:“我練練字罷了,哪兒有什麼閨怨不閨怨的。再說,如果真是閨怨,我寫的也該是‘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啊。”
“奴婢沒讀過什麼書,辯不過主子。”巧月微微笑道,“不過,若是讓十四爺知道您不睡覺就為了寫這些東西,他會不高興的。”
“哎呀,我竟然惹十四爺不高興了,我好怕。”我撫住胸口,做出驚恐萬分的模樣。“巧月姑娘您高抬貴手,十四爺明兒回來,求您千萬手下留情,我好怕,真的好怕好怕好怕。”
巧月好氣又好笑地睇我一眼,說道:“奴婢這也是為主子好,主子還這樣鬧奴婢。”她蹲下身子,用鉗子撥了撥銅盆裡炭。“主子難道不想睡個飽覺,明兒精神奕奕地去迎十四爺回來麼?”
“嗯,巧月姑娘說的是。儘管咱比不上人家側福晉的姿色,但氣勢不能輸人。”十四在西北三年,為了他這次回京述職,西院的伊爾根覺羅氏早早地就開始行動起來了。裁新衣,添首飾,買脂粉,把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還當著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家的女眷們的面,諄諄告誡舒舒覺羅氏:“女人就是要對自個兒好,你的底子不差,好好打扮打扮,不比我差。不像某些人,姿色平庸就是姿色平庸,再怎麼打扮也還是爛泥扶不上牆,白白浪費那些衣服首飾了。”
 ;。。。 ; ; 四阿哥神色冷峻,說道:“巴漢格隆是老三牧場上的喇嘛,十三弟被栽贓勾結老大指使巴漢格隆給太子下鎮物,老三能脫得了干係?”
聽四阿哥提起一廢太子時十三阿哥被圈禁的那段往事,我心下立即有了幾分了悟。這麼說來,當年十三阿哥被陷害,三阿哥也有份參與?
“老大行事魯莽衝動,頭腦簡單,若沒有老八、老九他們從旁鼓動,你以為老大敢有那個膽子魘鎮太子?皇阿瑪罵老八沽名釣譽,性奸心妄,真是一點也沒冤枉了他!”
“所以,八阿哥遣人送到御前的那兩隻鷹變成死鷹也是王爺做的?”因為這兩隻死鷹,八阿哥已經不可能東山再起了。
四阿哥看著我,眼神透著狠絕。“十三弟受過的苦,遭過的罪,我要一個一個向他們討回來!”
我長長一嘆,心中戚然。這一場奪嫡的紛爭,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誰都不可能出淤泥而不染。
“王爺為何要對我說這些?您不怕我去告密?”四阿哥與十四已然分屬不同的政治陣營,我是十四的福晉,他不該告訴我那麼多的。
四阿哥目光灼灼地盯住我,反問道:“你會嗎?”
我會嗎?
四阿哥話困住了我,我說不出答案。
十四於我有情,四阿哥於我有恩。他們都以真心待我,我不願他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但是,在可以預見的未來,當四阿哥與十四的矛盾衝突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而我不得不在他們二人中做出選擇的時候,我,該選誰?
康熙五十九年九月,平逆將軍延信以兵送第六世****喇嘛噶桑嘉措入**布達拉宮坐床,受沙彌戒。
康熙六十年正月,皇帝御極六十年,遣皇四子胤禛、皇十二子胤祹、世子弘晟祭永陵、福陵、昭陵。同年三月,皇帝萬壽,大學士王掞密疏復儲,帝不許。五月,撫遠大將軍胤禎移師甘州,詔停本年進兵。
康熙六十年九月,皇帝應**第巴及蒙古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