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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心下嘆息。

這打扮可不好，小娘子艷麗無雙，適合張揚一點的妝容與鮮艷的顏色，卻偏偏要上淨素的妝，半點兒都顯不出天生的美貌，還要搭配俐落乾淨、剪裁簡單大方的藕色外衣，非但沒烘托出恬淡的氣質，且將原本的特色都掩了去，一個十成的美人胚子生生被打成了普通姿色。

&ldo;可以的。&rdo;翡翠頓了下。&ldo;與威遠侯家的娘子極像。&rdo;

&ldo;是麼？&rdo;小琬滿意地理了理衣袖，&ldo;那便去見蘇當家吧。&rdo;

這些年，她為了讓蘇珩的目光多停留在自己身上片刻，蓄意地模仿起如玉來。

翡翠點頭，便又聽到小琬說：&ldo;帶上前幾日好不容易從西南尋來的那塊佛臉羊脂白玉。&rdo;蘇珩喜玉，尤其是帶有裂紋的羊脂白玉，她費盡心思探聽到西南有塊稀奇的白玉，裂紋裂出了佛臉，想著蘇珩應當會開心，前後輾轉派出了幾波人、耗時大半年又去掉上千兩，才終於將白玉給弄到手。

兩刻鐘後，蘇珩到了酒肆。

&ldo;顏小姑娘。&rdo;

&ldo;蘇大哥。&rdo;小琬朝蘇珩一笑。蘇珩一直叫她顏小姑娘。&ldo;恰好了，這是前幾日人家推薦我收的，我想著你喜愛這類有紋的白玉，便拿來給你瞧瞧。&rdo;她說罷，揮揮手豪爽道：&ldo;我對白玉一竅不通也不特別偏愛，蘇大哥若喜愛便收下罷。&rdo;

蘇珩掃了一眼，奇異道：&ldo;這是西南的佛臉玉吧？聽說這玉炒到了兩三千兩的高價，競奪者眾，還有價無市，是搶不到的寶貝呢。&rdo;

小琬笑道：&ldo;不是的，這是仿品，百兩不到。&rdo;

這玉成色絕佳，裂紋渾然天成，摸著溫潤滑膩，絕不可能是仿品。蘇珩心下有底，卻並未戳穿她，只拍開一壇封泥，也不管是什麼酒，仰頭便灌，一壇酒落了半壇在桌上。

他平日甚少飲酒，真有小酌也適可而止，都用小杯盞，可今日他總是心頭難受，刻意放縱自己。

未消多久，蘇珩已酒酣耳熱。

&ldo;你知麼，那時，是我先識得如玉的，那時我一無所有，她是第一個同我攀談的名門貴女……&rdo;蘇珩雙手叉腰，&ldo;可是當時我膽怯，自卑，顧忌著身分不敢親近她，還發生了驚天變故，那時我深刻認識到自己的懦弱與無能，便更加膽怯與自卑，於是拒絕她的好意，轉身回了蘇家……我一離開，沒過多久，便聽見了她成親的訊息。哈，對方是一個潦倒落魄的窮鬼，無權無勢無功名，與我同樣出身商賈之家的尋常百姓，不，認真說來，條件還差於我……早知她不介意選擇如此的物件，我為何要遠遠避走！？&rdo;雖是一股腦兒的傾吐苦水，他的神色卻再認真不過。

&ldo;蘇大哥。&rdo;小琬哭笑不得地把他拉離梧桐樹，&ldo;別老對著樹幹說話，它聽不懂。&rdo;

&ldo;唔。&rdo;蘇珩掙脫她，轉頭便又回到梧桐樹面前。他一本正經地拍了拍樹，&ldo;聽說如玉喜歡海棠，你說，她會喜歡那個海棠園麼？我買下了那個海棠園，把花草都整理了一遍……就是不知隔壁是誰那麼可惡，硬是出了幾倍價搶走了我一半的花園地……&rdo;

&ldo;那個李自在，究竟是哪根蔥蒜，至今也沒能見上一見……&rdo;

&ldo;蘇大哥。&rdo;小琬看著他發苦的臉，覺得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