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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桌子上的甲冑,嘴裡喃喃了連個字:“【執爭】”
第一百七十九章 黑暗裁決
陳羲看著桌子上的三件甲冑,腦海裡那個黑甲人的話語還在迴盪著,久久不曾散去。
“修行者的使命是什麼?”
“是守護!”
陳羲看著那甲冑,似乎看到了黑甲人樊遲帶著他的三百六十青衣軍慷慨赴死的畫面。他們是去做誘餌的,所以他們註定了最先死去。樊遲說會帶著他的青衣軍活著回去,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應該心如刀割吧。
他很清楚,自己帶來的三百六十條漢子,都會死在那裡。而那三百六十個勇士只怕也全都很清楚,自己會在什麼時候死去。但他們沒有猶豫沒有遲疑,他們佇列整齊的昂首向前,高歌而進。
守護!
陳羲心裡刻進了這兩個字。
他確實不曾聽說過樊遲這個人的名字,也不曾聽說過青衣軍的名號。世間所有的關於神戰的傳說都已經被扭曲,將千年前那些慷慨赴死的古修前輩傳說成了自私自利之人。也許正是因為如此,當下的修行者才會變本加厲。
他們會覺得,自私也是一種傳承。可以理直氣壯的告訴自己,自私是古人遺留下來的東西,和我無關。
陳羲輕輕撫摸著面甲,感受著那最後一絲蒼涼。
樊遲的身影不會再出現了,那一抹殘魂隨著陳羲滴血也終會消散。陳羲甚至有一種負罪的感覺,他覺得是自己把樊遲最後的留戀趕走了。樊遲是多麼的愛著這個世界,愛著他想守護的親人。
陳羲默默的將臂甲扣好,將面甲帶上。
黑夜中,他離開了客棧。
西南
一刀堂所在。
當所有人都在著急著不知道大堂主去哪兒的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身穿黑衣帶著黑色面甲的男人。只有一隻左眼露在外面,看不到他的面貌。他走進來的時候,就好像死神降臨。對於一刀堂的所有人來說,今天就是末日。
當陳羲離開的時候,一刀堂裡已經沒有一個活人。
這些黑道勢力中人,沒有一個人手是乾淨的。西南的百姓被他們欺辱了那麼多年,有多少人血被他們當成了美酒?陳羲離開之後,異客堂的人隨即到了,他們運走了一刀堂這麼多年來積存下的所有財物,足足裝滿了七八輛大車。對於修行者來說那滿滿的金銀財寶可能沒有用處,可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就是更好的生活。
離開一刀堂之後,陳羲走進黑虎幫的總壇。這裡還殘存著一些黑虎幫的人,他們依然在為非作歹。
陳羲出來的時候,血順著臺階從屋子裡流到了院子裡。
不久之後,異客堂的人又到了。趕著大車,帶走了黑虎幫內所有值錢的東西。
這一夜,陳羲沒有停下來步伐,也沒有停下來殺人的手。他一個幫派一個幫派的走,一個幫派一個幫派的殺。不是殺一人兩人,而是殺盡。也許在一年前甚至半年前,陳羲都不會相信自己能下得了手。但是今夜,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從這條大街殺到另一條大街,從這個幫派殺到另一個幫派。陳羲沒有心情去記住自己殺了多少人,也沒有心情去想自己這樣做會不會有什麼報應。他腦子裡迴盪著的兩句話就是……若是殺惡人能救人,為何不殺?修行者的職責就是守護。
前一句,是在七陽穀的時候陽照大和尚對他說的。
修行者的職責是守護。
這是黑甲人樊遲對他說的。
整整一夜,陳羲的腳步沒有停歇。當月亮從天空消失,當朝陽從東方升起的時候,陳羲消失在血河之中。他就那麼走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兒。但是從這一天開始,血目裁決的名字開始在天樞城流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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