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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檯之後,女子收拾著臉上殘餘的脂粉,拿著包袱,抹著淚跑出來。嬌小的身板,在風中如同一隻翩然的蝴蝶。
“站住!你往哪裡跑?”婦人搖著羅衫,曼弄著身子,走出來。
女子神色一慌,欲往外跑,園門卻被兩個雜役擋住了。她連忙回頭央求道:“玉姐,不是說好了。只讓我唱兩曲,便放我走的嗎?”
“呵呵,走?進了這個門,就沒有能夠走的!”被稱作玉姐的女子掩嘴輕笑道,“要怪,就怪你那清冷的姿態,對這些軍爺的口味。方才沒看見這麼多軍爺打賞你嗎?”
“你……騙人!”
“呦呦呦,妙蓮,身子骨剛好,萬一傷著筋骨,明兒可就不能撈錢了。”婦人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掏出一張契約,“看看,這是你畫押的賣身契。你若是要跑,這東西一交給那些個軍爺,可有你苦頭吃的。還是聽玉姐的,乖乖在這裡出臺。不然的話!”婦人細眉一豎,“可有你苦頭吃的!”
女子搖著頭,神情悽婉地往後退著,“玉姐,求求你。放了我吧。”
“哎呀呀,這賣藝有什麼不好的。你看你,口齒伶俐,聲音曼妙的,我玉姐敢打包票,明兒,這裡肯定是爆棚,你信不?”婦人再次笑靨如花,“聽玉姐的話,來回去。”
妙蓮的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再次往後退了幾步。
“軟的不吃,非要給點顏色才行是吧!給我綁了,抬到後院去!”
兩個雜役拿了繩子便衝了上來。妙蓮求饒道:“玉姐,放過我,放過我。你的大恩大德,等到了巴蜀,一定叫人備了厚禮送來給您。”
“糊弄誰呢?好歹老孃也是在京城教坊呆過一陣子的,你那口音,還巴蜀?快,綁了,叫你這死丫頭不聽話!”
“慢著!”楊帆看到已經是蜷縮在地的妙蓮,“都是做生意的,給我個面子如何?”
“你誰啊?”婦人一看楊帆穿著不似軍中人物,便問道。
“都說了,是做生意的。放了她,多少錢,說個價。”楊帆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似乎等著婦人的回答。見那婦人上下左右打量來打量去,楊帆直接開口道:“十兩銀子,如何?”
他將一錠銀子擺在桌上。這山海關,婦人一年也就賺個幾十兩銀子,對於她來說,十兩銀子,也算筆大錢了。
“十兩太少了。這妙蓮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一百兩,絕不二價。”婦人也是見過世面的,知道這楊帆手筆不可能就只有十兩這麼少,便獅子大開口。
一旁的妙蓮聽著兩人買賣牲口一樣,討論著自己的價錢,眼淚婆娑,從小養尊處優,備受父親疼愛的她,何時受過如此屈辱?只能將小臉埋入膝蓋中抽泣。
“過分了,玉姐。”楊帆起身,欲離去。玉姐眼珠子一轉,一陣撲鼻的脂粉襲來。她的手急忙抓住了楊帆的胳膊,推搡道:“小爺,好商量,好商量。這樣,八十兩,你看怎麼樣?”
“今天夜色不錯啊,適合去喝杯酒了。”楊帆起腳欲要離去,卻又被拽了回來。
“吶吶吶,七十兩,七十兩。”
楊帆再跨了一步,“也是,這麼晚了,還是回去睡覺吧。”
“五十兩。五十兩!”婦人伸出五個手指頭來,在楊帆面前晃了晃,這是她最後的底線了。要是真做不成這筆子生意,大不了讓這小丫頭做一年的活罷了。
楊帆一笑,將餘下四錠銀子在婦人面前晃了晃,道:“這就對了。生意人價錢最重要。”
“是是是。”婦人慾勢要奪銀子,楊帆道,“契約呢?拿來。”
“唉唉唉,給您,給您。”楊帆瞧了眼那張契約,上邊還真摁了手印,定是這娘們趁人家小妮子不注意按上去的。
“以後,這強買強賣的生意少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