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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父親,在臨時或被迫的社交場合上,所展現出的不變的態度。那是屬於英國紳士的一種坦率行為模式,沒有任何惡意,但完全不適合這種場合。我能想像那可能讓他們更難達成和解。
同時我母親會扮演一種更微妙的角色,適當地緩和這兩個男人之間的緊張氣氛,但在這種場合下,她既是個局外人,又涉入其中,所以會有些不知所措。我相信她不會說很多話,至少前一兩小時內不會,但若察覺到有需要,她會去巧妙地改變話題。
我很難形容克萊夫&iddot;博登,因為我幾乎不認識這個人,但他有可能是這次會面的主導人。我非常確定我的雙親應該不會這麼做。過去幾年裡必然已有一些書信往返,才會有這個邀請。現在我得知了博登當時的財務狀況,也許他希望從這次和解中獲得些利益。
或者他最後追查到了一份回憶錄,內容可以為艾爾弗雷德&iddot;博登的行為解釋辯護(博登的書那時已出版,但除了魔術界之外,很少人知道這本書)。另一方面,克萊夫&iddot;博登也許已經找出魯伯特&iddot;安吉爾私人日誌的存在。我很確定有這本日誌,別忘了他對日期和細節的著魔程度;但他不是在去世前把它藏了起來,就是將它毀了。
我確定這次會面的目的是要平息兩家的仇恨,不管是誰提議的。當時我所見到的雙方都很誠懇,至少剛開始時確實如此。畢竟這是一次面對面的聚會,這已經比他們父母親那一代所達成的還要多。
無論如何,這事件背後隱藏的是舊恨。沒有其他話題可以將兩個家族如此緊緊相連,又立場迥異。我父親的溫文有禮以及博登的緊張最後可能都耗盡了,他們之中一定會有人說:&ldo;所以,你對以前的事,有沒有新的說法?&rdo;
當我開始回想,這極為愚蠢的僵局逐漸盤踞我的心。
我們的曾祖父費盡心思隱藏的職業機密,已隨著他們的過世而煙消雲散。後來的家族成員既沒有人成為魔術師,也沒人對魔術產生任何興趣,如果還有人稍微產生些興趣,那就是我了,因為我想要對發生過的事進行調查。
我讀了幾本關於舞臺魔術的書,還有幾本偉大魔術師的自傳,大部分是當代作品,我讀到的最早期作品就是艾爾弗雷德&iddot;博登的著作了。從這些書中,我知道魔術表演自上世紀末以來已經進步很多,之前受歡迎的特技都落伍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當代的幻象魔術。
譬如說,在我們曾祖父時代,從來沒人聽過任何特效戲法會讓人看起來像被鋸開。類似的魔術直到1920年左右才被發明,這是&ldo;偉大的丹頓&rdo;和&ldo;魔術大師&rdo;過世很久後的事。
魔術的特性就在於魔術師們必須持續思索更複雜的方法來表現出戲法。用現在的眼光看,&ldo;魔術大師&rdo;當時的魔術很緩慢無趣,而且一點也不神秘了。當時讓他成名和富裕的戲法現在已成為博物館的老古董,任何同業幻術師很輕易就能模仿,並把它改造得更令觀眾困惑難解。
儘管如此,這仇恨還是持續了將近一個世紀。
克萊夫&iddot;博登來訪那天,我和姐姐難得被帶去餐廳和大人們一起用餐。我們很喜歡尼克,所以很開心能一起坐在桌上。我清楚地記得當天吃的食物,這是當時尼克和我們在一起的緣故。姐姐和我以為他的調皮只是為了娛樂大家,但我現在認為,他可能從來沒坐上正式的餐桌用餐,也從來沒被伺候過。他不知道如何應對。
克萊夫&iddot;博登對他疾言厲色,試著糾正他或是讓他安靜下來,但是羅莎莉和我慫恿這個小男孩繼續調皮搗蛋。我們的雙親沒對我們說什麼,因為他們幾乎從來不對我們說任何事情,他們的管教風格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