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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全是汗,一脫下鞋子全是一股腳丫子的味道。”我數著江曾經多麼嗤之以鼻的男同學的毛病。
“那說的是別人啦,不是他。他很乾淨,他的校服每天都熨得很平整,他的皮鞋雖然款式都是一樣的,但我能看出來他每天穿得不一樣。”她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就那樣不作數了。她還觀察得那麼仔細,連他每天穿得皮鞋都注意到了。
“你覺得怎樣?”江滿懷期待地望著我。
“我們才十四歲,年紀還小,應該把精力都放在學習上,而且學校也規定,不允許早戀。”
“可是你不覺得這樣很好嗎?下課了兩個人可以一起去自習,會比較有動力啊。你知道,我根本學不來,我也不能一直靠你作弊啊。”
“你不是學不來,你是沒用心認真學。我可以一直到你家去幫你複習。我們今天學……”
“他說今晚會在圖書館等我。”江急急打斷我的話。
我想起自己每天早出晚歸就為了與她一起上學,我每天學習到半夜就為了她問我的時候能驕傲地給她解答,我那麼拼命地努力學習,像一隻雄孔雀利用高分數吸引著雌孔雀的眼球,而現在,江一句話就扒光了我身上引以為傲的羽毛,我瞬間從美麗的孔雀變成了藏頭縮尾的鴕鳥,我彷彿看見自己遍體鱗傷血肉模糊地站在一旁,而江毫無所察,仍在喋喋詢問,“你說我回信應該寫些什麼呢?”
“你要回信?”我很意外。
“當然了,難道不回嗎?”江很無辜地看著我。
“隨便你吧。”我冷冷地把信塞進她手裡,聳聳肩,很無謂地走進教室。我想她一定覺得我很莫名其妙,但那已經是我能做出的最大的風度了。
整個下午,我都在偷偷地看著她,看著她柔軟的唇瓣,她直直垂在耳際的發,她晶亮的眼,看著她有意無意摸著制服口袋裡的那略微的鼓脹,我知道那封信她就收在那裡,離她心臟最近的地方。那麼幸福的笑,在過去的兩年裡都從未出現過,我想她是真的戀愛了。
我想起那段我們一起躺在床上的時光,午後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溫暖曖昧。從我的視角望過去,江微微隆起的胸部,小巧的堅挺的,帶著一種雛形初具的朦朧美的果核。她玩弄著那雙修長纖細的手指,小巧修長的指節,修理得整齊乾淨的指甲還透著粉嫩粉嫩的紅色,上面蓋著一彎淺淺的月牙。她說著將來要嫁給一個會穿白襯衣手指修長的男人。我想起我們勾搭著肩膀一路走回家,江小小的乳'房會時不時地擦在我身上,那股有意無意的酥麻撩撥得我忘乎所以。那本傳記的結局,那兩個人向國家交付了子彈費接受了死刑和世人的審判。
那麼,我真的是個同性戀嗎?
或許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經意識到這件事了,只是我就這麼放任著自己。我那不斷隆起的胸部被我用布纏住不見光明,下'體逐漸生長的捲曲陰'毛,像夏天悶發的綠豆芽,刮也刮不淨,清也清不完。其實我早在試圖掩蓋自己女子的身份,我早在試圖掩蓋心裡那股朦朧的愛意,是了,我早就知道了,直到現在才被迫承認了而已。那股懵懵懂懂的意識經過日積月累終於漸漸現出清晰的輪廓,長成張牙舞爪的模樣,將我攫住,撕裂,齧啃。
我又想起了江。她會怎麼看我呢?是不是像躲瘟疫一樣躲著我?
別人怎麼看我我是無所謂的,只有江,這個美好柔軟的女子,才是我心坎裡心尖上心瓣間在乎的。她會不會像別人一樣戳著我的脊樑罵我無恥、變態、妖精多作怪?江絲毫不知道我的痛苦,她就坐在我不遠的地方,若無其事的上課,心裡塞滿滿滿當當的幸福。
好幾天,江都沒有理我。她完全沉浸在愛情的蜜罐中,早已忘了我這個形影不離的好朋友。我每天偷偷看著她和那個男生一起走出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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