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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道:“好吧,何尋,我聽你的,明天就到農莊去。”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暗夜
本該是兩個人休閒度假的農莊,現在卻要變成一個人的逃難。
想到明天就要獨自避到那裡去,喬柳心裡實在捨不得。她毫無睡意,索性就睜著眼睛,在黑暗中靜靜凝視著何尋的輪廓。
薄涼的白月光從落地窗漏照進來,一床樹影斑駁。
何尋也睡不安穩,輾轉反側了不知多久,才逐漸沒了動靜。雙眸緊閉,嘴角微抿。入眠後的面容和身體在月光下完美如一尊大理石雕像。而那些枝枝蔓蔓的花樹陰影密密籠罩著他,就像是一具花紋繁複精美的枷鎖。
喬柳怔怔看了很久,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幫他掙脫。
她輕輕伸出手去,想撫平他眉間緊皺的紋路。誰知這時,卻聽到何尋的呼吸聲突然急促起來。
他身體微微顫動,額頭上冒出了大顆大顆的冷汗,表情變得極其痛苦無助。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在拼命撲騰掙扎一樣,又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想叫又叫不出來。
喬柳大驚,急忙湊了過去,只聽到何尋的呼吸驚喘聲越發粗重急促,雙唇無意識翕動間,迸出了一些零亂破碎的夢囈喊叫來。
“放開我!放開我!”
“放我出去!”
“姐,我求你了,放我出去……”驚恐憤怒中時而又夾雜著幾聲孩子一樣還帶哭腔的哀求。
喬柳知道這一定就是俗稱的鬼壓床——被夢魘了,趕緊抱住他,一邊拍撫他的臉,一邊搖著他大叫:“何尋?!何尋!”
她搖了好一會兒,何尋才滿頭大汗地被驚醒過來,滿臉煞白,一身溼透。
“你怎麼了,剛才夢到什麼了?”喬柳擔心焦急地問。
“沒,沒什麼。”何尋的臉色蒼白得比打了場大仗還要疲憊難看,好不容易才勉強氣息平復,喃喃道:“只是做了個噩夢罷了。”
他自己也萬萬沒想到,這個已經消失了很多年的、兒時的噩夢,現在竟然又重演了。
大概,是因為白天的醫院吧。
何尋躺在床上煩躁地連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整個胸腔間卻依然憋悶得透不過氣。床邊周圍的樹蔭、花影、牆體……四面八方都是久違的熟悉得可怕的陰影,一重又一重密密匝匝地覆蓋下來,碾壓過來,完全無法呼吸!
他再也忍耐不住,好不容易聽到身邊的喬柳沒了聲音,應該是睡著了,便趕緊悄然下床,推開天台的門,獨自走了出去。
夜涼如水,明月銀盤,身處在這恍若瓊樓玉宇之巔的高空,大半座繁華都市盡收眼底。高曠寬闊的天台沒有一絲障礙和壓迫,只有新鮮、自由的空氣,和吹拂著衣角的夜風。
何尋大口大口呼吸著沁涼的新鮮空氣,由衷覺得,這套房產買得太特麼值了。當初花了上億的價錢買下它,要的就是這種感覺!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天地任翱翔!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束縛和壓迫到!
閒庭信步間,他走到天台花園中央的一簾紫藤花架邊,在涼亭的藤編搖椅上坐下,頭枕著腦後,仰望夜空。
可是,沒過多久,一種莫名的壓抑陰鬱低落感又從心底裡無聲無息地湧了出來,像一股洶湧的席捲一切的黑色潮水,將剛才的好心情再次完全淹沒。
何尋絕望地抱住頭,多麼熟悉的難耐的折磨!他太瞭解這種感覺意味著什麼了。
臥室裡,裝睡的喬柳爬了起來,小心翼翼趴在百葉窗邊,呆呆張望。
她看見何尋開始煩躁地在天台上來回踱步,到處亂走,一圈又一圈,最後倚在防護欄杆邊,垂著頭靜默了半晌。
如水暗夜中,金色火花一閃。
喬柳無法形容心中的震動:她還從未見過,何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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