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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以森說的「老地方」是鞋櫃左下角,盛夏拿到鑰匙開了門,家裡燈是黑著的,這說明姜以森天黑以前就出門了。
冰箱裡果然留著一大碗綠豆沙,他正好走路回來覺得熱,端起就想來一大口——
叮咚、手機響了一聲。
姜以森彷彿能夠實時監控他,給他發了這麼一條訊息:
【森:綠豆沙拿出來不要馬上喝,太冰了容易肚子疼】
「嘁。」盛夏皺著眉,默默放下碗。
他原本繃著臉,但嘴角不受控制地往兩邊拉扯,扯得他臉都有些酸。
不想與此同時,他手機裡又冒出一條新簡訊。
——來自那個他最不想打照面的人。
[未知:兒子,爸爸今晚和你的好朋友一起喝酒哦]
盛夏臉上還有殘留的笑意,但渾身的血液在這瞬間忽然就凝固了。
盛力全在南城只知道姜以森。
盛夏在這一刻,產生了要將一切都砸壞的衝動,而這種狀態像極了盛力全本人。
他直接撥了電話過去,不等對方開口,就先問:「你們在哪裡?」
聲音冷冰冰,但是發抖。
盛力全報了一個偏僻到嚇人的地址,電話就結束通話了。
「你看看,他急著要馬上過來呢。」盛力全拿著手機,欣喜地看著對面白皙的男人,「不會喝酒,就別喝這麼多嘛,小年輕。」
姜以森趴伏在桌上,臉大半都埋在臂彎裡,只有露出的少部分顯示出酡紅。
他像是睡過去了,卻實際上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以森從臂彎裡露出一隻眼睛,繼續之前的話題:「所以,你們住的那個大院裡,家家戶戶都打孩子?」
「孩子不聽話,總得教育。」盛力全多少有些大舌頭了。
「那盛夏呢?」姜以森笑了笑,眼睛裡卻不那麼溫和,「他該打嗎?」
不等盛力全回答,姜以森就說:「你打不服他,他會走的。」
而盛力全就像瘋了,他藏得很深的自負、自卑一下子全被點著了。
「你懂什麼?他是我的兒子!」
他怒吼著揪起姜以森的衣襟,一副忍他很久的模樣,因為這一個晚上,姜以森都在有意無意地刺激他。
而他的拳頭沒有落下,而是被一隻年輕的手狠狠擒住,往旁邊用力一拽——
姜以森被盛夏死死護著,雙眼略微睜大了些。
趕在盛夏要給盛力全回敬一拳之際,姜以森伸出手,輕而易舉扣住了盛夏的手腕。
他的手依舊冰涼,但抓得穩穩的,半點兒不像個喝醉酒的人。
「不要。」姜以森說。
盛夏吃了一驚,看向姜以森溫和的霧灰色雙眼,他果然神智十分清醒。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將近兩米的彪形大漢從角落冒了出來,擒住了完全沒反應過來的盛力全。
忽然出現的這人面板黝黑,健壯得像一堵可怖的牆,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盛力全反剪了雙手,制服在地。
「你是哪來的神經病!敢打我!」盛力全大叫,臉被狠狠埋進髒兮兮的地裡。
彪形大漢摁著他碾壓了一道,那種力量完全就是壓倒性的、無可反抗的。
「我警察。」彪形大漢說,「你的行為擾亂社會治安,請跟我走一趟!」
他說著就將盛力全提起來,輕鬆得就好像提一個沙包。
「沒事吧,姜畫家。」彪形大漢看過來,用眼神向姜以森示意。
「沒事,謝謝你。」姜以森笑著回答,「今晚的錄音我待會移交給你。」
盛夏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吃驚得瞪大雙眼。
盛力全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