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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原地踏步,伸出潮溼柔軟的舌頭噴著熱氣。
“他逃了還是——”話語瞬時頓住,幽幽的燈光照在它背後的馬車車門口,在白亮亮的月光下,一具身體像爛泥一般癱軟在車門口的墊子上。小巧的車門被壓垮了一大扇,濃重的黑色陰影打在那人粗糙的衣料上,反射出更深的潮溼印記。
“天哪……”我的腿抖了抖,要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我的馬車伕,前半天還在恭敬問話的馬車伕已經……摸到他垂落到地面的手腕,那裡的肌肉緊縮冰冷僵硬,已經死去多時了。
他看上去二十多歲,正直年輕有力,可胸前那個深深的子彈孔卻過早奪取了他的生命。一手緊抓著傷處的衣服,一手死鉗著趕馬的鞭子,嘴巴大張,彷彿到死前一刻還在吆喝催促馬匹快跑。淅淅瀝瀝的暗紅血跡凝固在車板上。
都怪我,要不是我不夠小心,他也不會喪命了。我越想越難過,心頭的苦澀和負罪感彷彿潮湧,我把燈罩系在馬背上,用力把馬車伕推入車廂。
狠心的查理,狠心的羅斯特莊園。你們肆意殘殺無辜總有一天會得到應有的報應。可現實卻容不得我多想,馬車伕已經死了,海倫不能再被犧牲!
“快動!”我從車伕僵硬的手指中拔出鞭子,那冰冷的溫度讓我心中一顫,緊接著害怕像魔鬼一樣纏繞在心臟上。
白馬像能聽懂似的撒開四蹄,我牢牢握著韁繩,想象著後面的死屍是最平常的畫作,想象著海倫正坐在桑菲爾德的花園裡泡著粉色的玫瑰花茶,想象著蒙特的棗紅馬在黎明的山頭處等著我。
“去桑菲爾德!”我大叫道,用力甩了下鞭子。
☆、第四十七章 營救
我成功進入羅切斯特先生管轄的地界,也成功的把馬車趕到了田地裡。
白馬半個身體都陷在了黑黝黝的淤泥無助嘶鳴,天色微涼,青色的雲彩從頭頂飄過卻不駐足停留。“噢該死的。”我拽住韁繩使勁拉它,可它陷得太深根本走不出來。拉了半天粗糙的繩子割在手上鑽心得疼,但我卻急的快哭了。海倫還在水深火熱中掙扎,我已違背自己的本意逃了出來,現在一切的委曲求全卻敗在不會駕車的愚蠢上,如果海倫因此喪命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有人嗎!”混合著馬匹躁動不安的嘶鳴,我大聲叫嚷。如果這時候有人上前拉我一把,就算讓我回到蓋茲黑德再住十年也願意。
白馬呼哧哧噴著熱氣,春日的清晨還有些涼,馬車後的死人還孤零零的斜倚在車框上,黑洞洞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的脊背,讓我的心頭竄起一陣寒意。
寬廣的農田一望無際,淺綠的麥穗在微風中搖曳,星星點點的黃色裝點著山頭,但就是無人應答,靜的只有我激烈的心跳和鳥兒歡快的歌唱。“有人嗎!”我絕望的拽著韁繩,把希望寄託給萬能的上帝。
一陣瘋狂的狗吠響起,一條黑白相間的狗湊到我腳背,呼哧呼哧的扒拉著我的靴子。
“派……派洛特?”我吃驚道。
“簡……愛……?”一個遲疑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伴隨一聲響亮的響鼻聲。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實在是……太好運了!我緊緊拽著韁繩回過頭,毫不意外的看到騎在黑馬上的羅切斯特先生,他黑亮的眼睛和記憶裡一樣閃閃發光,那是希望,是海倫可以獲救的希望!
“羅……羅切斯特先生!”我都語無倫次了,狂喜和風雨一樣沖刷著心頭。
“需要幫助嗎?”他翻身下馬,走到我身邊。
真是幸運。如果馬車在羅切斯特莊園管轄範圍外衝進泥地,那可就碰不上這位大救星了。我連忙拉開馬車黑色的雕花門,露出趕車人僵硬青白的臉。羅切斯特先生大吃一驚,接著怒火燒上他的眉毛。
“對不起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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