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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呼呼地吩咐完,也不等李章回答,就踢踏踢踏地走遠了。他心中好奇,對李章又有些說道不明的同情,便趁著四周無人,突然從假山門後走了出來。
驀然見到風瑜李章頓時一愣,待看清他身上的服飾,重又垂下了眼簾。風瑜頓時微妙地有些得意。
“李公子這是得罪太皇太后了?”
李章不答,提起精神繼續掃地。
風瑜不高興地握住掃把,李章掙了下,沒能掙開,乾脆站定了抬眼看向風瑜。
風瑜暗暗吸了口氣。
李章的眼睛依舊的烏黑深邃,少了靈動的光彩,卻多了沉靜的內斂,深得彷彿讓人沉溺的目光,讓風瑜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李章一下沒注意,掃把被風瑜帶進了懷中。
他覺得有些好笑,卻不想花力氣去笑,靜靜看了風瑜一會,伸手握住掃把,微微向身邊帶了帶。
風瑜驚醒般鬆了手。
重新拿回掃把的李章繞過風瑜繼續掃地,動作沉滯拖沓,每一下都似用盡了全力。
風瑜不甘心地又擋在李章身前:“皇上想見你,你不能繼續這個樣子!”
李章頭也不抬:“我不想見他。”
風瑜怔住,不相信地看著李章:“為何?你這樣子,若是皇上知道了,定不會……”
李章無動於衷:“那又如何?”
風瑜閉上了嘴。
知道三人是落入了求不得的怪圈,卻偏偏都出不來。求,不得,求不得,也是不得。
風瑜心底那瘋狂的想法再次冒出頭來,恨自己,更恨李章,便如當日站在地牢中時一樣,冷冷地、高高在上地看著李章,說:“我發過誓,不會讓你再傷害他。”
李章直起腰來,像看著怪物似地看著風瑜:“我傷害他?好吧,我要怎樣才不會傷害他?李章愚鈍得很,還請風公子指教!”
風瑜氣得一把揪了李章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你真是個妖精!只會禍害人!上回就該直接弄死了你!”
李章聽人罵了幾個月的妖孽,這時反被風瑜這聲妖精激起了氣性,盡力扯開風瑜的手,冷冷地說:“我若真的是妖,定不讓你們這些人安生!”
啪!
風瑜狠狠地一掌打偏了李章的頭,眼睛紅得要滴出血來,像是面對著不共戴天的仇人。
李章暈眩地晃了一下,各種不適齊齊冒頭,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難受得想吐。可他滿不在乎地看著風瑜,滿臉譏誚地繼續說:“我是妖,尚且知道人妖殊途,倒是你們這些人,偏要和妖糾纏個什麼?末了,還要說都是妖的不是!呵呵!這非是是非的本事,果然不是妖能懂的!”
他積怨日久,從病中被司馬逸強迫的時候起,就一件一件重重地壓在心底。孃親的去世,師傅的絕情,再加上靳白的放棄,都像一根根沉重的柱子,壓得他直不起腰來。他早已懷疑當初堅持的意義,懷疑自己走的路根本就是錯的。可是,越是這樣想,他的心就越痛,痛得剜心割肉一般,他就知道自己已是連後悔都不能。
無法後悔。
不能後悔。
卻又前無去路。
他還能怎麼辦?!
一心求死,又總是心有不甘。才會應了靳白的要求,強迫自己繼續活著。
活著。
只是活著。
心卻沒有自以為的那樣死掉,慢慢地,被白啟,被孫御醫,被天地間那些似乎已與自己無關的美好所打動,一點點又掙出活下去的念頭。
但那些沉重的揹負依然壓著他,拉著他的心在沉淪與昇華中浮沉。他無可抗拒不知所措,只能不去想,只能盡力無視。如今被風瑜當面直接地刺破了外殼,頓時像被蟻穴駐空的堤壩一樣,再也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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