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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的重量,時間不久已是搖搖欲墜。
王項已走上石橋,準備過去拉司馬逸上來。韋伯另砍了一根藤條,纏上松樹後又繞上之前的那塊巨石,緩解松樹所受之力。
司馬逸在整個過程中只在失足的一瞬驚慌了一下,之後便一直冷靜地控制著身體,試圖借力重返石橋。
李章在最初的驚嚇中回過神後,仔細觀察四周地形,很快發現石橋兩邊各有數處間距不太遠的凸起之處,和石橋一起,暗合著九番陣的進轉方位。他迅速做出決定,和韋伯一起又砍了數條長藤,接駁纏緊後,一頭同樣纏上巨石,另一頭系在自己腰間。他讓已行至石橋三分之一處的王項伏低抱緊石橋,告訴司馬逸自己落地的順序,讓他合上節奏藉助推力一舉脫險。
李章的聲音因緊張而有些控制不住的發抖,語意卻是一貫在對陣時候的簡潔自信,聽在司馬逸耳中,竟是一種無法抗拒的信任和安心。他緩緩點頭,緊盯著李章的動作,和他同時深吸了口氣。
一步。李章跨向石橋。
兩步。李章斜步而出,踏上石橋邊斜掠而出的一條枯藤。
三步。李章再次踩上石橋。
四步。李章點向橋下旁生的一塊石樑。
五步。李章向著司馬逸縱身而出,腳尖點上司馬逸後背的同時全身勁力聚於一處,頓時把司馬逸踢得高高蕩起。早已做好準備的司馬逸屏息靜氣,在空中借力團身,再伸展時全身如大鳥般盡力張開,正好撲到纏住藤條的松樹邊,雙手一合抱住了樹幹。韋伯連忙伸手把他拉上平地。
司馬逸回頭再看,只見李章已被反向力推到了石橋的另一邊,正好落在巖邊的斜凸上,再順勢幾個換腳,又落回石橋。山風鼓盪,吹得李章散落的髮絲凌亂紛飛,纖瘦的身軀更似直欲凌空而去。司馬逸看著這一刻的李章,已是完完全全的從不相識。
脫困後,幾個人都有些脫力,李章更是因為後怕而顫抖不已。司馬逸看著他強自壓抑的清瘦背影,竟不再有絲毫的扎眼厭惡,只覺得這樣的李章更真實,更貼近於自己,而非石橋上那般的遙不可及。
這番生死之劫,使幾個人心中更多了一份相互扶持的依賴感,李章和司馬逸之間的心防和膈應也淡了許多。雖然後半程已幾乎斷糧,司馬逸臉上反沒了開始時的陰沉,而多了些忍耐和堅持,讓人覺得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爺,而是他們侍衛營裡的某個同伴。
李章意外於這樣的司馬逸,卻無法像王項那樣很快適應。過往的一切太過深刻,他無法也無心去判斷哪個才是真實的司馬逸,只是小心地不去打散這樣的“假象”。
三天後,當他們終於爬過最後一處峭壁,眼前陡見平緩的山坡時,都有點再世為人的感覺。
四個人俱是衣衫襤褸身上掛血,看著山腳下寨子裡的裊裊炊煙,卻筋疲力盡地再也走不動半步。乾糧早已吃完,水囊也空了大半天了。好在不遠處就有一條小溪,幾個人撐到溪邊喝飽了水,吃了幾口韋伯找來的野果,就在溪邊睡了過去。
李章一路累得最狠,這時目的地臨近心頭反而比其他人更多了幾分擔心和緊張。他睡了一會就醒了,看看熟睡的司馬逸和王項,輕輕拍醒王項,告訴他自己先去寨子裡探探情況,讓他等王爺醒後先去尋個隱蔽的地方,等自己的訊號再悄悄進寨。
王項答應了。李章看看自己仍在微微顫抖的手腳,浸入沁涼的溪水。收拾妥當後,李章打醒精神悄悄向寨子摸去。
按靳白的安排,接替韋伯的第二任嚮導就在這寶峰寨裡。李章下到寨子外時天色已經黑透,在場院裡吃飯納涼的人陸陸續續地回屋,更有早睡的人家已經滅了燈火。場院裡的人漸漸減少。李章藉著屋宇柴堆的掩護,找到那戶人家,貼在窗下沒聽出異常,按著靳白的交代輕輕敲了幾下窗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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