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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做男人嬌貴到你這分上,也是一奇。”嘴上說著,唐且芳挨著床邊坐下,“我替你捏捏。”
唐從容翻了個身,面向枕頭趴下。唐且芳的手指修長有力,揉捏著他的肩膀、手臂、背脊,恰到好處的力道帶來微疼的酥麻感,驅散旅途的疲勞,“嗯……”唐從容舒服得呻吟出聲。
唐且芳的手頓了頓,一顆心莫名其妙地跳了跳。
切,見鬼。就算手底下這副身體再柔若無骨,也是個男人,自己臉紅心跳個啥?
可那聲呻吟像是一縷絲,從心上拉過去,帶起一種想撓又撓不著的麻癢。眼前人剛洗過澡,一頭長髮溼漉漉地,有幾縷貼著脖頸往下延伸,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淡紅的唇,半閉著的眼睛,一臉享受的神情……唐且芳發覺自己竟有幾分把持不住!
他像是被燙著了一樣,倏地收回手,站起來,腦中有一個念頭十分鮮明:真的,很久沒有找女人了。
“怎麼停了?”唐從容的聲音仍帶著一絲尾音,讓唐且芳的心又忍不住跳了跳。
“喂。”唐且芳斜眼看他,“今天我帶你去開葷吧?”
唐從容愣了愣才明白他說什麼,臉上湧起一絲紅暈,翻身朝裡,“要去你自己去。”
唐且芳忍不住又呆了呆——那絲紅暈,為什麼自己會覺得很嬌豔?
唐門老祖宗獨自去尋歡。
今夜落腳的地方,名叫營城。是一處大城。大城的意思,就是什麼都要大一點。客棧大一點,街道大一點,妓院也特別大一點。
唐且芳渾衣錦光鮮,人面如玉,舉止風流,出手闊綽,正是青樓中最最受歡迎的客人,老鴇一見便趕忙把自己的頭牌拉出來。
頭牌生得甚美,雪白的肌膚吹彈欲破,唱了一支曲,喝了兩杯酒,倒在唐且芳的懷裡。唐且芳美人在懷,鼻間聞到甜鬱的脂粉香氣,燭光軟紅,這紅塵深處最柔軟歡娛的辰光呵,他把頭埋在她的胸前。
她的呻吟出聲。
響在他腦子裡的,卻是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長髮橫過脖頸,一直往下延伸,半閉的眼睛,淡紅的唇……
他摟著美人腰的手緊了緊,自己感覺得到有火焰燒上來,他將自己埋得更緊一些,更緊一些……
紅燭輕搖,一晌貪歡,唐且芳披衣起床,美人摟著他,“你已付了過夜的銀子,怎麼這會兒就走?”
唐且芳輕輕捏了捏她的下巴,“還有人等我。”
春將深,風吹來衣帶飄飛,別有一種輕快意味。
唐且芳腳下也變得輕快,最後掠上屋頂,往客棧去。
唐從容半夢半醒之間,聽得一下開門的輕響,“回來了?”他問,“這次倒是很快——”說到這裡他猛地睜開眼睛。
這腳步聲不對,不是唐且芳。
第三十八章
黑暗中有劍刃倒映著星光,唐從容一手抓住雲羅障,一手將枕頭扔出去,夾著幾絲銀針,一面從床上躍起,飛身撲向視窗。
一掠之間,已看清黑衣人足有四五個。他甚少在江湖上走動,不知對方是何方神聖,然而在狹小的空間裡,以他現在的功力絕不是對手,唯一的勝算在於輕功。
他飛身掠出去,拍開窗欞,兩道雪亮劍光卻猛然在面前竄起來。
對方顯然是老江湖,無論門窗都堵著面面俱到。唐從容百忙中雙手在窗欞上一借力,直接翻上屋頂,然而還沒能避開那雪亮劍光,背心一道刺痛,令他行動一窒。
守在窗下的兩人交換一道驚懼神色,這已是門中威力絕頂的一劍,務求一劍得手,截下唐從容。然而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之快的身法,如此高明的輕功,唐從容的身子在窗稜間如折斷了一般,上了屋頂。
“你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