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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紗涼和蘇溪眉亦隱在人群裡,往前方看去。須臾,隨著所有人的歡呼聲頓起,她們才察覺街道盡頭有塵土浮起。其間有隱約的馬車輪廓出現。而後,聲音漸大,馬車向這頭駛來。
半透明的簾子如流光般流動,印出了裡面兩個女子幽然的輪廓。不比中土王朝較為森嚴的禮法,街邊的人立時發出了讚歎驚訝,於是轎中女子掀開轎簾,淡淡衝大家一笑。
並不絕對傾城的臉龐,卻引來所有人的歡呼。
王紗涼皺著眉道:“她是誰啊?看樣子也是剛從中原來的吧。”
“原來是她啊。”蘇溪眉道看向轎簾的眼波轉向了王紗涼,“王不是請了中原第一名伶來殘曄王宮唱戲麼?應該就是她了。她叫冷織襲。此人長得不說絕色,但歌喉及風姿可是傾倒了所有人。她身旁的應該是她的侍女了吧。”
“是了,殘曄的承冬節到了。嗯,還要回宮好好準備。”王紗涼道。眼前的轎子經過自己,向宮門走去。好像又想起了自己初來的樣子。道旁,滿滿殘曄的百姓。臉上有好奇與期待。沒有歡悅。
殘曄一年一度最大的節日,承冬節將至。屆時會有盛大的活動。是以,王花重金請了中原第一名伶前來。據說這個名伶名氣大,人緣廣,不缺錢財,亦有出淤泥而不染之志,就是王朝皇帝請她也被婉拒。只是,在江南有著那樣安穩生活的她,卻又為何來到這大漠之邊。
從現在開始,城內已張燈結綵,百姓亦開始置辦貨物。一切,都在昭示著節日的盛大而不尋常。到那時,熱鬧非凡的王宮,會不會迎回他?已經相當於被軟禁的他,又會被賦予什麼藉口而留在缺雲山?再見到他,自己又該怎樣……
“剛才沒問,你怎麼又把這琴抱出來了?”蘇溪眉的聲音打斷了自己的思索。
“我……”王紗涼還未回過神。而且,好像連自己也都解釋不清楚呢。
“照你的性格,居然沒把這琴毀去?”蘇溪眉又適時地開了她一句玩笑。
王紗涼少有的沉默了。
——自己是真的突然就說不出原因了。
回宮的路上,夜色漸起,迎接節日的宮裡宮外,燈花如晝。
突然就想起了那句話。
——“公主彈琴就好。”
又是……怎會如此?
終是礙於地位身份,冷織襲和她的侍女並未住進王宮,王紗涼打聽到她們被安排住進了宮旁的行流宮,即專供外來客諸如使臣一類的住所。
本著莫名的好奇,王紗涼特意就偷偷跟進了行流宮去。
蘇溪眉白了她一眼,還是隻有暫且跟著她走進去。
找到了女子的房間,王紗涼躲在牆後看。
燈後窗前,女子執梳梳頭,疏落了許多路過沙漠時染上的沙,嘴裡輕輕吟唱的曲調,不似人間應有。
只是,兩個聽曲的人面上的表情都不是聽到絕美曲調應有的表情。
蘇溪眉靜靜站著,逐煙眉輕輕皺著。
而王紗涼麵色一下慘白,抓著半月琴的手,亦愈見用力。到指節發白,到指尖打顫。
傾城名伶哼唱的那首曲子,分明是半月琴映月時才有的曲調——《月涼紗》。
“小姐,水打回來了,你可以好好洗下頭了。”侍女把水端進屋放下,對著窗前的女子道。
“嗯。碧兒辛苦了。”冷織襲道。眉裡眼裡都有深深淺淺的笑。
“小姐怎生如此開心?我看這沙漠就不是什麼好地方,唉,可苦死我碧兒了,真不知您怎麼還笑得出來?”
冷織襲走到水盆邊,但笑不言。
那笑容是那樣美妙。仿若,有做了長久的夢,就要實現——
——
冷織襲,是個很不錯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