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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血,抱著冼血的胳膊,當面對蕭煥這麼說的。
那麼久以前的事,我以為他早就忘記了,那麼久以前的事,為什麼還要我想起來,而且是這麼屈辱地想起來?
退回床上坐下,把身子蜷成一團,蹲在這張寬大得過分的龍床上,我開始扳著指頭盤算,我還有兩年半的時間,只要能在這段時間內懷上蕭煥的孩子就好了,不就是把一個男人哄上床嘛,還有那麼多逢十的日子,有的是機會。這樣想著,就覺得暖和多了。
然而,沒等到下一個侍寢的日子來臨,冼血死了。
“怎麼回事?”我拍著桌子站起來,看到父親派來的送信人臉上驚恐的表情,才意識到這還是在宮裡,我平靜了一下心緒,問,“到底怎麼回事?”
“這個奴才也不知道。”送信的小太監怕我遷怒於他,戰戰兢兢地回答。
“什麼時候的事?”我覺得心裡像是憋了什麼,邊說邊站起來想往外走。
“據奴才所知,大約是昨天晚上吧。”小太監想了想說。
我答應著,徑直向門口走去,這時候我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我要出宮。
“奴才叩見皇后娘娘。”我才剛走到門口,一個微胖的身影就堵住了門,是司禮監掌印馮五福,怪不得他一直走到我房門口都沒人攔他。
“幹什麼?”這會兒我沒心思應對他。
“萬歲爺口諭,請皇后娘娘到養心殿走一趟。”馮五福笑嘻嘻的。這是個城府很深的老狐狸,他進宮已經二十多年,做被稱為內相的司禮監掌印也有十年了,服侍過兩朝皇帝,是宮內誰也不敢得罪的大總管。最要命的是,他雖然收了我父親送給他的無數珍寶財物,卻依然絲毫沒有站在我這邊的意思。
蕭煥派他來叫我過去,我一點推託的辦法都沒有,只好點了點頭:“麻煩大總管帶路了。”
“不敢,這是奴才分內的事兒。”馮五福仍舊笑眯眯的,正要轉身走時,卻突然看了看我房內那個送信的小太監,問,“你在哪裡當差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小太監連忙走過來作揖:“小的在御馬監做事,不常到各宮走動,大總管可能沒見過小的。”
“噢?御馬監?”馮五福說著,眯起眼睛看我。
“我自小就喜歡圍獵,喜歡馬,來宮裡這麼長時間了,還不知道御馬房裡有多少匹馬,有沒有好馬,就隨便叫了個小太監來問。”我淡淡地說,“怎麼,大總管,這也不許嗎?”
“娘娘言重了,娘娘不過是問問馬匹,奴才怎麼敢說什麼。”馮五福笑著,躬身領路,“娘娘還是快請走吧,別叫萬歲爺等急了。”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出了什麼沒有,就使了個眼色,叫那個小太監自己小心,隨即跟著馮五福出了門。
出了大成右門,透過長長的甬道,再從咸和右門進到養心殿,穿過曲折的迴廊,一進後殿的門,就看到蕭煥和杜聽馨並肩站在軟榻前舉著一幅畫軸在看。
看到我進去,蕭煥抬起頭,笑著招了招手:“皇后來了,來看看這幅米芾的《蜀素帖》真跡,兩江巡撫林慰民剛剛進獻的。馨兒說是假的,我說是真的,你也來看看。”
風風火火地把我叫來,就是為了看這幅鬼字畫?我壓住心頭的火氣,笑吟吟地走過去:“臣妾才疏學淺,不比萬歲和聽馨姐姐,怎麼看得出真假?”
“不一定啊,有時候反倒是外行才能看得出內行看不到的。”蕭煥笑著,“何況皇后慧眼如炬,常能看他人所不能看,想他人所不能想,我就想借借皇后的慧眼。”
“那臣妾就多謝萬歲誇獎了。”我一點也沒心思去猜他的言外之意,隨口回答。
“不必客氣,”蕭煥看著字畫笑了笑,“方才馨兒說這幅字所用的蜀素太舊,而墨色太新,只怕是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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