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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笑就笑,你們老闆在,我還敢奪舍你不成?”攸寧眸光森冷的看向他。
“噗!”信芳沒有忍住,笑聲洩了出來,又怕攸寧生氣,強忍著直起腰道:“彆氣,彆氣,這種體驗,一般修仙者哪能體會?”
攸寧微微眯了眯眼睛,信芳只覺得周身的空氣都冷了下來,這一次,他是真的不想笑了。
“信芳不夠沉穩,若華不愛言語,我的客棧缺人手,你若願意幫我打理客棧,引渡生魂,為期一百年,我為你重塑肉身。”
這事聽起來可合算極了。
引渡生魂,為其了卻心願,那可是積攢功德的事情,功德好的人,機緣就好,機緣好了,羽化的希望就更大了。
“附加一條。”
陸離似乎沒想到攸寧會有其他要求,卻是點了點頭:“好。”
“不問我想要什麼?”
陸離轉身騰雲,緩緩的道:“忘記前塵,可對?”
攸寧抬眼看著月下的陸離,想要反駁他,卻只能認輸的點頭。
“我答應你,滿一百年,我為你塑肉身,將你的記憶抹去。”
陸離拿出一張契約書,面色如常的遞給攸寧:“簽了吧。”
不知為何,從這人口中說出的話,她輕易就信服了。這是上天給她重新再來的機會了嗎?用一百年,換取新生,她願意,求之不得的願意。
她默默的扯出一縷精魄,加註在契約書上。卻沒看見信芳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
店門口的聘書貼了幾十年了,老闆終於招到新夥計了,他是不是可以請個長假歇息一段時間了?
攸寧低笑一聲道:“老闆,作為你的新夥計,可以提個意見嗎?”
“說吧。”陸離淡然而笑。
“那個客棧的名字,蟲蟲客棧,不好聽也不好看,若不,我們改改吧。。。”
“是蜉蝣客棧。。。”
“分明是蟲蟲。”
“攸寧,我房中有許多書,你可以來借閱。”
“可是客棧的名字。”
“蜉蝣楚楚,朝生暮死,一如世間百態。我的客棧,叫蜉蝣客棧,你若記不住,扣月錢。”
攸寧還想回嘴,無奈人窮志短,她的腦子竟然因為這一句話,就記住了,也打心眼裡相信,客棧門口的招牌上寫的的確是“蜉蝣”而不是“蟲蟲”。
陸離微蹙著眉,手指微微一鬆,一件素白的斗篷憑空出現,緩緩的落在了她魂魄的肩膀上:“穿戴好,天要亮了。”
這件斗篷輕如蟬翼,罩在身上將她從頭到腳蓋了個嚴實。天要亮了,她的魂魄不能接觸真實的陽光,否則,灰飛煙滅。
站在雲端,天邊的朝陽正在冉冉升起,出生的太陽普照大地,將靈塔山籠罩在淡淡的光輝中,這座自上古便立派的修仙宗門,逐漸遠去。
她深深的凝視著,久久的靜默著。
前塵,再見。
攸寧自來長得高挑,但側目看向身側的陸離,他的身姿挺拔,足足比自己高上兩頭,他的眸光俯視著下界,帶著淡淡的柔和與慈悲。
他從不直視任何人,任何人在他眼中都是一樣的存在。
再看看滿臉興奮的信芳,又不自覺的低聲笑了笑,吃了月梅仙子,他該是許久不敢出蜉蝣客棧了吧?
寶馬,若是還在,或許也能化作人形了吧?
喬木。
寶馬。
“攸寧女君,又想什麼呢?”信芳笑著問。
攸寧看著信芳,笑著問:“你似乎真的很怕我?”
信芳的笑容僵了僵,半露在唇外的蛇信子瞬間收了回去:“怕怕怕,小生當真是怕怕。”說著怕,臉上的神情卻是調笑又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