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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寧無可奈何的道:“老闆,我把手臂吃了,你給我重新裝一隻手臂吧。”
陸離神情平靜,隨手拉開榻邊的抽屜,細細的挑選了一根粗細相當的仙藕,略抬眸看向她:“過來。”
這一系列動作,攸寧只見到他素袖揮灑,雲紋浮動,那雙修長而骨骼均勻的手,與通體雪白的仙藕更似渾然一體般,怎麼會有人的手生的這般好看?
攸寧盯著陸離的手,鬼使神差的走到他面前,跪坐在他榻前。陸離唸了個“清潔咒”,霎時間,這仙藕手臂變得更加雪白。他的氣息就在跟前,攸寧的心,不自覺的快跳了幾分,撲騰撲騰,直讓人心煩意亂。
她悄悄的垂下頭,鼻尖縈繞著陸離身上特有的檀香味兒,這種味道怎麼說呢?微微有些辛辣,然後自辛辣中徐徐的透出一股**,這種特殊的味道攸寧從前也聞過,卻都沒有他身上這種自成一派,令人回味。
他輕輕撩起她的袖口,神情認真而平靜,她偷偷抬眼看向他的臉,初夏的微風和煦,陽光自半開的視窗投射進來,斑駁的駁落在他的側臉,彷彿將他籠罩在閃爍的金光中。
剎那,攸寧的心跳停止了。
正在此時,陸離微微蹙了眉宇,用一如往昔的,溫柔的聲音道:“安好了,去吧。”
攸寧神情微滯:“恩?”轉而站起身:“是。”有些不甘心的往外走。
剛才走到門口,身後傳來陸離的聲音:“等等。”
攸寧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笑了,揚起明媚的笑容轉眸看去:“老闆有事?”
陸離淡然的拿起手邊的簿冊,慢條斯理的翻開,眉眼也沒抬一下:“將門帶上。”
攸寧咬著嘴唇隨手帶上房門“砰”的一聲,陸離輕捻了一頁簿冊翻了過去,抬眸看向窗外,微笑著搖了搖頭,仿似攸寧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
溫暖的初夏,客棧門前的水面一如地府城中的忘川河,漆黑一片,靜無風波。陸離垂眸一瞬,略一揮袖,霎時間,客棧與對岸憑空現出兩排垂柳,柳枝繁茂,竟有成林之勢。
翠綠的柳枝倒映在水面上,那水面,緩緩地流動,顏色由漆黑轉變成墨綠,再由墨綠徐徐的暈染成碧綠,直至幻化為清澈見底的河面。
隨著顏色的變化,柳枝的倒影也愈加清晰。若是細看,便能清楚的看見,水中游魚宛然擺尾,連水草也能隱約看見。不遠處一行素白的水鳥,如同水墨畫上的點綴一般,徐徐的用掌心推開水波。
攸寧下了樓梯,正堂有信芳忙活,轉出去想要打掃庭院,卻突然見到門外的景色變化,不由得抬眸看向樓上的視窗,她的老闆,怎麼如此妖孽?
這幅春景圖,是代表他春心萌動嗎?
攸寧忍不住悶聲笑了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拿著掃帚,活像戰勝的將軍一般,唇角掩不住的得意。
正在此時,打長廊盡頭走來一高一矮兩個人。攸寧凝眸看了看,竟然是牛頭馬面兩兄弟,今日許是休沐,兩人都沒穿那身公服。牛頭生的瘦小一些,穿著一身青色長衫,腰間如凡人界貴公子一般,配著環佩,走起路來一步三搖,比往日還張揚幾分。
馬面高大,一臉剛毅而生人勿進的模樣,穿著一身菸灰色長衫,倒也是相貌堂堂,器宇軒昂。
“攸寧女君,幾日不見,又俏了!”牛頭笑眯眯的道。
攸寧略一挑眉,帶著邪意的笑了:“二位今日休沐?怎麼得空過來了?”
牛頭點頭道:“過一段中元節,且有得忙了,崔判官許我二人休幾日。”
信芳在裡頭瞧見二位鬼差,輕嘆一口氣,哪有和客人在門口說話而不趕緊人請進門的夥計?
這位女君何時能學會招呼客人啊!雖這樣想著,卻是顛著小翹屁股,扭著腰迎了出來,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