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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府斷定,鮑山怕家業被弟弟奪去,趁弟弟遠出,毒殺父親。並買通一個傳信小廝,給自己及糧行各大商人傳出召集口信,讓自己出門赴會,以避開嫌疑。
開封府羈押鮑山,雖然鮑山抵死不肯招認,開封府仍判其毒殺親父、罪當棄市。案卷上報大理寺,大理寺核准判決,又交由刑部最終裁決,刑部卻認為此案尚有諸多疑竇,將案子駁了回來。
這時鮑川也得到家中急信,從山東火急趕回。為救哥哥,到登聞鼓院擊鼓鳴冤。開封府只得重新推查,但此後再找不到其他證據,鮑山也一直被監押在獄中。
孫獻把管杆兒、黃胖、皮二支開,讓他們分頭去查是誰背後做局陷害藍猛,吊著他們。他自己慢悠悠往虹橋那邊走去,是時候去拜訪拜訪藍猛的哥哥藍威了。
暮色漸起,藍威那小酒肆在汴河北街中段,又不臨河,孫獻走進去時,見店裡空落落的沒有客人。藍威坐在一張桌上,他媳婦打側坐在旁邊,桌上擺著兩碟菜、一瓶酒、兩隻酒盅,夫妻兩個正在對飲。不知藍威說了什麼,那婦人咯咯咯地笑著,伸手在藍威額頭戳了一下。
孫獻見他們兩口子如此親熱,想到自家那碎嘴叨叨婦,不禁有些羨慕。兩口子笑得歡暢,他進去都沒發覺。孫獻咳了一聲,兩人才被驚動,一起回頭望過來,都有些發愣。那婦人忙先站起身笑著迎問:“客官吃酒還是吃飯?”
“先吃些酒。一角小酒,切半斤肝時件,再要一碟波絲姜豉……”各類滷煮涼切出來叫“時件”,下酒最好。
孫獻說著坐在另一張桌旁,見藍威一直望著自己,似乎是認得自己。他想了想,藍猛倒是見過兩回,他哥哥藍威應該沒有。
“相公可是姓孫?”藍威忽然開口問道。
“是。店家認得我?”
“孫相公常在這一帶往來,見過不少回。舍弟也曾多次言及孫相公和孫老相公呢。”
“店家弟弟是……”孫獻本要繞彎打探,見他主動提起話頭,輕省不少。
“他是孫老相公的下屬,叫藍猛。”
“藍庫監?”
“是。舍弟時常感念孫老相公的厚待。”
這時,那婦人端著酒菜出來了。孫獻仔細打量,見她年紀三十上下,比藍威年輕許多,而且眉彎眼媚,頗有些姿色風情。
“店家既是藍庫監的兄長,得好生敬幾杯。這位嫂嫂,將酒菜擺到你們那桌,如何?”
婦人一愕,端著托盤望向丈夫,藍威侷促一笑,起身道:“不好叨擾孫相公的,該我敬孫相公才是——再去切盤羊肉來。”
婦人似乎有些不情願,擺好酒菜後轉身進去了。藍威過來坐到孫獻對面,拿起酒瓶替孫獻斟上酒,自己也倒了一杯:“承蒙孫老相公多年看顧之恩。這一杯,代舍弟敬孫老相公和孫相公。”
“藍兄說到哪裡去了?亡者為大,該先敬藍庫監一杯……”孫獻舉起杯望天一祝,隨即將酒灑到地下。
“舍弟當不起的。”藍威忙道。
“平日看藍庫監,體格也還康健,沒想到竟走得這麼倉促。”
“他本就有這風症,又突然遇到那等驚嚇……”
“說到那事,我父親也是無辜受了冤屈。”
“是啊,想想就不由得人不氣悶。那老天要收庫錢,幹庫監巡卒什麼事?這些年朝廷糟踐多少錢?金塗牆,銀鋪地,一棵東南竹木運到京城,耗的錢,便是上百上千百姓一年的衣食。那些庫錢飛走,是上天警示,若再這麼下去,恐怕連這天下都難保。那些官兒卻不自己反省悔過,只知道拿下面這些人遮掩擋罪……”
孫獻見他起先始終拘拘謹謹的,這時卻越說越激憤,忙打斷:“藍店主,你真的信那些錢飛走了?”
“那天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