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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隨即叫過夥計,問得他家藏有內造的御酒,便讓先燙四瓶。隨即問道:“馮相公,天寒,咱們就不點菜,架個銅爐炙肉吃,如何?”
“好!”馮賽笑著點頭。
汪石便吩咐夥計切一腿香獐、兩隻羊蹄、兩尾白魚、一盤鹿肉,又點了些下酒果子。夥計旋即搬爐,燃炭,燙酒,上果菜。汪石見酒盅太小,讓換了一對大的。之後便不要夥計伺候,自家動手,執刀切肉,用火夾夾起來,一片片擺在爐面銅絲網上,而後用毛刷蘸著醬料,塗到肉上。馮賽見他指粗掌厚,下手卻十分靈巧。炙肉的間隙,又不等馮賽動手,他已搶著斟滿兩大盅酒,隨即舉杯道:“馮相公,頭回見面,敬你一杯。”
“該我敬汪相公才是。”
汪石爽聲笑起來:“哈哈,這麼你敬我,我敬你,酒冷了都喝不到肚裡去。我是個粗人,最不慣斯文,見面相投,就是兄弟。咱們相公來相公去,太繞口,又生分。我聽人都稱老兄為二哥,我也就叫你二哥,你叫我老弟,如何?”
“好!汪老弟請!”
兩人一飲而盡。這時獐子肉已經熟了,汪石夾了大半到馮賽碗中:“二哥炙肉一定吃過不少,來嚐嚐老弟我炙的。”
馮賽嚐了一片:“好!這火候控得好,血水剛盡,正嫩,醬料也合適。”
汪石又爽聲大笑,將羊蹄烤到爐上,又切了些鹿肉,一一擺好,隨即又舉杯相勸。馮賽原先酒量不濟,這些年買賣往來,一半都成交在酒盞邊,量也漸漸練了出來。見汪石這麼粗豪爽快,也被提起了酒興。兩人你來我往,邊聊邊飲。汪石言談間,並沒有讀過什麼書,但談興極高,天南地北見識也不少。馮賽也一向不喜拈酸撮醋的文人習氣,兩人越說越痛快,早已忘記了冷。
到了掌燈時分,兩人才大醉而散,竟忘了正事。
第二天,汪石才又來到房家客棧,找見馮賽。兩人笑談一陣後,汪石才開口道:“二哥,我準備買一些茶引,聽說你手頭有?”
“有!”馮賽聽了大喜。
“什麼價?”
“長引一〇五貫,短引二十一貫。”
“成,合適。你手頭有多少?”
“長短引加起來有九千多貫。”
“我都要了。”
“真的?”
“這事難道敢渾說?”
馮賽大出意外,他說合交易這麼多年,那些常客放心他,才一般不太講價。頭回交易近萬貫生意,這樣隨口答應,卻是
第一回。
“對了,我還要鹽鈔。二哥也有麼?”
“有,還有七千多貫。”
“我也全都要了。”
孫獻派給皮二的兩個左藏庫巡卒,一個姓朱,另一個姓單。
皮二決定先去查問姓朱的。這姓朱的叫朱四,皮二自小認得,也是個三不成四不就的歪貨,早先跟著風鳶段家當學徒,使懶偷錢,被攆了出來,晃盪了幾年,後來靠著姐夫的門路才謀上左藏庫巡卒的差事。皮二他娘和朱四的娘洪婆當年住一條里巷,出嫁後,兩家也離得不遠,一直往來不絕。兩家境況都不好,為幫補家裡生計,兩人都替別人漿洗衣服。有回為爭一個主顧,兩人撕扯鬧罵了一番,從此再沒來往。
洪婆生了四個兒子、一個女兒。那女兒嫁給了一個蜀中來京經營食攤的小經紀,一個姓曾的胖子。曾胖子烹得一手川地菜餚,手藝好,人又能幹,漸漸做大,在東水門外開了間川飯店,生意著實好。他妻子生了一個小兒,沒人照管,便將洪婆接過來帶孩子。飯店裡自然吃得好,曾胖又給岳母從頭到腳換了幾套新衣裳,好不精神。皮二的娘知道後,恨得幾乎將舌頭嚼斷。
清明那天,皮二經過川飯店,見一個老官兒撞到了洪婆的外孫,洪婆竟渾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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