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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等著,汗阿瑪知道了之後就沒進過膳,我和幾個兄弟要去御前侍候,寬慰皇上。”
四爺囑咐她一番便往御帳中去了。未幾便聽說康熙起駕往太后宮中去,二人一同用膳後,康熙下旨命數十侍衛和兩名大臣送溫憲公主靈柩回京。
十四爺嘆氣不已,“額娘聽了不知該有多傷心。”他五姐姐如今不過十九歲,出嫁才兩年。
四爺回來後沉默了很久,溫憲的風寒本就沒有病癒,一路北上根本無法好好修養,加上暑氣漸盛,居然到了積重難返的地步。
溫憲性情溫順體貼,不願上報請太醫院正,擾了汗阿瑪巡幸塞外的大事。只打發奴才去太醫院開了幾副藥。
可等她走了,汗阿瑪卻說“公主已嫁之女,朕尚可寬釋,皇太后膳尚未進,朕亦何心進食乎。 ”
無非是顧及母家顏面罷了,若天子發怒,自然要追究侍候的奴才和太醫,再一進就要追究佟佳氏是不是沒有好好侍奉公主。萬歲既然擺出了接受的姿態,自然不會有不長眼的再上摺子。
他們這些兒子各個都受皇父忌憚,連太后撫養的女兒也比不過母家在他心中的分量。
寶月見四爺神色木然,還以為是他傷心過甚的緣故,她輕輕撫摸他的頭髮,一路摸到脊背,輕聲安慰著他。他的頭髮其實很柔軟,就像他的性格一樣,敏感卻又熾烈。
四爺緊緊抱住寶月,好似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呼吸急促,“若咱們將來有女兒,我絕不會……”
他絕不會讓自己的女兒撫蒙古,他會好好為她挑一個丈夫,讓她一輩子都在自己的羽翼下快樂的生活。
“那你應該要告訴她,什麼事情都沒有她的身體重要。縱然萬歲威加四海,系萬民於一身,指派一個醫官或是讓公主停下養病又有什麼緊要呢?”
寶月聽了也是默默,康熙積威甚深,溫憲公主的謹慎,應當是平時感受不到父親的重視和慈愛的緣故。
“也許是因為,舜安顏有寵愛的妾室,但宮裡卻只做不知吧。“他長嘆一口氣,妹妹嫁的顯貴,卻並不如意,可見女子挑選夫婿,也並不要從豪門貴族中遴選。
“四爺不已有一個大格格麼,還是顧好眼前這個吧。“寶月輕笑,見四爺越想越深,她有意扯開這個話題。
“大格格那兒我自然早打算好了。“四爺哭笑不得,難道在她眼裡自己是個見色忘義的人嗎。
“還以為將來我的女兒要做‘第一女’了。 “寶月以扇掩面,只露出一雙月牙般的笑眼,一臉得意地笑道。
四爺嚇得趕緊拿開扇子捂住她的嘴,“你整日口無遮攔地,現在連這樣的話都敢說!”都是他平日裡太過縱容!
可見寶月發怔,四爺又不免心疼起來,把她抱在懷裡哄哄,“快別想些有的沒的了,你且先生個女兒再說罷。”
寶月連被抽走扇子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帶到帳子裡去了,只看著上頭的藕合色花帳,意識沉沉浮浮。
別看他方才聲色俱厲地叫她住嘴,溫存間卻在她耳邊呼著熱氣,沉沉地笑,“玉娘不可謂不賢也。”
寶月一懵,短暫清醒一瞬,又很快被捲入情潮之中。
雖有溫憲公主之事,但皇上難過了一天又振作起來,眾人也心照不宣地重新與蒙古貴族們宴飲結交,遊獵尋樂。只短短一日,悲傷的氛圍就已經被衝散了。
四爺看起來也像是將此事埋在心裡不提,只偶爾還嘆息幾聲。
這一月裡皇上接連駐蹕蒙古各旗,文武百官和諸位皇子也像蒙古人一樣住在帳中。
一下子營地裡就多了很多來來往往的蒙古人,據四爺說皇上接見蒙古臺吉們完畢後,便會在聖駕回鑾前設宴款待他們。
四爺偶爾也被詔去御帳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