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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比慶南王早上路一天，匹馬單槍。

十五額外囑咐了他幾句南域風俗，又糾正了他一些南域方言，這才從懷中掏出一隻小銀錠：&ldo;你這傢伙脾胃不好怕是吃不慣南域那些粘食，這個拿去花用，偶爾吃頓好的。&rdo;

初八慡快的接了：&ldo;行，我回去還你。&rdo;

十五一笑不再廢話，只是按照璇璣營的傳統，說：&ldo;一路小心，好去好回。&rdo;

13、第十三章

初八走了，慶南王轉天也走了。而且走的開開心心，志得意滿。箇中緣由無外是目的達成，雖然當了回散財童子，但運河之事塵埃落定。

十五一直以盯梢水利知事為根本，當然將他們之間的往來聽了個清清楚楚。

榮敏如何賄賂萬知事這個與他無關，他要的只是那貪官的罪證！給錢就收？您以為銀子就不會咬手麼？

李大人歷來最恨這起貪官汙吏，落在大人手裡，也算這老不修上輩子罪孽太多，嘿嘿……活該！

夜探知事府。

看著知事大人收受的賄賂嘖嘖稱奇。

前陣子被斬了的工部岑侍郎跟這位知事大人相比，簡直是米粒與饅頭的差距。想不到一個小小地方官，竟然能如此瘋狂斂財。

輕手輕腳的由萬知事藏匿財寶處出來，十五又潛了趟書房。空手而歸，不甘心，取迷香薰暈了老色胚和他那年輕妖嬈的小妾，又把寢室翻了一遍，終於找到帳冊。

這就齊了！

帳冊一共三本，十五趕到城外小酒肆，連夜抄寫，終於在天將明時完工。又寫了一張密信簡略匯報所聞所見，時間倉促，隨手畫了朵寫意牡丹。

以牡丹圖為面，做了夾層，將密信塞入，刷了特質的米漿裱封，交給負責聯絡傳遞的酒肆老闆，&ldo;牡丹圖。&rdo;

老闆恭敬的接過：&ldo;屬下明白！&rdo;

趕回城內，將帳冊放回原處時萬知事和他那小妾還在蒙頭大睡。

一夜未眠的十五伸了個懶腰舒活舒活筋骨。見府衙內已經有早起的衙役走動，乾脆也不回去，直接從倉房取來一把偌大的竹掃，嘩啦嘩啦的清掃著場院。

水利司班頭等人起來時，打著哈欠招呼他：&ldo;起得好早。&rdo;

十五回頭一笑：&ldo;快快洗漱，咱們好同去吃早點。&rdo;

班頭自有白役伺候著洗了臉，抓著塊布巾一邊擦著一邊走過來說：&ldo;叫你跟我一同去前頭站堂你又不去，非說什麼見不得大場面，腿軟腳軟的。瞧瞧，這慶南王可真叫大方，白花花的銀子當水撒，去了的人人少說混個五六兩。&rdo;

十五縮了縮肩膀：&ldo;我可是真怕見這些王爺。&rdo;

班頭哈哈大笑：&ldo;走，爺們發了注小財，今日就請你去街上吃早茶。&rdo;

十五立刻擺出狗腿嘴臉，笑容滿面：&ldo;那敢情好！謝謝頭兒。&rdo;

這，也是他在奉州最後一頓早點了。

南邊的早飯湯水居多，吸溜著濃湯，間或挑起一筷面片吃著。這湯餅很筋道，汁水也濃鬱得恰到好處，到是奉州留給十五最好的記憶了。

此地雖然地處水道樞紐，但歷任知府哪個不是以搜刮民脂民膏為己任？

緊鄰南域，氣候風調雨順，街巷繁榮，物產豐富。就是這麼個好地方，竟然經常能在街市中看到乞兒老丐。

十五多了個心，曾抽空買了些糕餅贈予他們，順便打聽為何行乞。

得來的回答十之七八是家鄉稅賦太重，有地的辛苦一年還不夠填補這些官吏，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