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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氣不算太好
提到這個祁朔便知道方才那莫名的熟悉感從何而來了。
他不可抑制地彎唇:「拿來吧。」
阿綾微怔,同文茵對視一眼,還是將月裙遞了過去。
祁朔垂首瞧著那不算精緻材質的月裙,不由得想到了回京之初,那通往皇宮的陰暗小巷裡的一抹紅影。
那時候的她似乎是在因為自己回京而害怕吧?
後來在上元燈宴,她一舞傾城,風頭正盛之際卻悄無聲息地退離了場。
彼時自己正因她的舞姿疑惑,又剛巧得到章家在宮內安插暗線的訊息。
於是尋個由頭離了席,陰差陽錯地救下了被人追趕的她。
思及此,祁朔指尖細細撫摸過月裙上方的精緻繡紋,低笑了聲。
傻姑娘,運氣確實不算太好。
遣退了一眾下人,他帶著月裙走進了室內。
無風無雪的夜空,月光皎潔灑在地面。
祁朔沒有燃燭,聽著炭盆裡滋滋聲響,他一層層為她換上了這身百褶如意月裙。
繫上最後一根腰帶,他將她側攬入懷中,瞧著窗外白皚皚的積雪泛著光亮。
「蕊蕊。」他細細低語,目光纏綿,「你睡了很久了。」
他知道她甚是愛美,便將那些她愛的衣裳一一為她穿了個遍。
一個月了。
「快回來吧。」
小祁韌在一旁的小床上睡得安穩,剛剛一個月大的孩子養得比先前白嫩了許多,卻依舊是小小一團。
不知是夢到了什麼,細小的眉頭忽然皺起,緊接著小嘴一癟,便是嚎啕大哭。
祁朔頭皮一緊:「」
按了按突突的太陽穴,他將奚蕊平放在床上,又拉好被角,隨即起身走到小床邊。
熟練地摸了把被褥,發覺無異,便一把將哭得愈發悽厲的小祁韌抱起。
「別吵你娘。」
祁朔擰著眉,將小祁韌舉高,又顛了顛,輕哼一聲,「小東西。」
「哇嗚嗚嗚——」
「」
祁朔嘆了口氣,摟好小祁韌的衣角,單臂抱靠在肩上,大掌順著他的後背,朝外邊走邊道:「別哭了。」
「再哭把你扔出去」
月光將男人越走越遠的影子拉的很長。
他背對著室內,並沒有看見榻上女子露在外面的指尖動了動。
祁朔緩慢著步伐走到院內,周遭是前幾日堆積的雪層,滿園的梅樹在冷風中搖曳。
不知是與他對著幹還是如何,小祁韌在這步步顛婆中竟又睡了過去。
祁朔站定到院前,俯視著懷中的小東西,本想伸手捏捏他,卻又想到自己手指冰涼,便又放了回去。
小祁韌的重量於他而言微乎其微,可此時此刻卻又覺得有千斤之重。
祁朔仰頭望月,凝望著飄飄蕩蕩的枝葉和奚蕊曾懸掛的風鈴,倏爾想到那些他不在京都的日日夜夜,她是否也是這樣思念著自己?
思及此,他不由得彎起眉眼,似乎看到小姑娘瘦小的身姿忙前忙後的模樣。
後來她挺著和自己不符的大肚子,舉步蹣跚,卻又滿懷期待。
那時候的她一定很辛苦吧。
祁朔感覺自己胸口漫起密密麻麻的疼痛,挺直的脊背不可抑制地彎下了腰。
那些他以為麻痺的情愫其實從未遠離,只要稍稍想起,便如洪水傾瀉,絞痛痙攣蔓延到四肢百駭。
手臂緩緩收緊,引得懷中的小祁韌哼唧了一聲。
祁朔驀然清醒鬆手,可那崩洩的愛意卻毫無停歇,寸寸土崩瓦解。
「夫君。」
就在他快要淹沒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