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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廣平再如何也是朝廷三品大員,就算是他們十分不喜這妹夫有些所作所為,也需給些面子。
當年崔絨初入京都,借住文淵閣大學士府中,彼時的奚廣平還是大學士的弟子,二人彼此欣賞,日久生情。
可天不遂人意,崔絨本就生得極美,在宮宴上的一支舞竟入了先帝的眼。
那時的奚廣平年少青澀,只知憂慮著急,根本不敢同陛下言明。
只能眼看著崔絨接到一批又一批意味不明的封賞,就差直接納入宮中。
好在與崔絨交好的懷嘉長公主裴月據理力爭,二人匆忙私下成婚,生米煮成熟飯才逃過一劫。
奚廣平陷入那段回憶,多年前對上王公貴族的無力與挫敗恍如昨日。
也正因如此,除了公事,他對皇室宗親皆是敬而遠之,同時也不願奚蕊和他們沾染上關係。
尋個門當戶對的親事,就算不要那一品誥命,但至少不會讓她被欺負了去。
「事已至此,蕊蕊的婚事無法逆轉,我會盡我所能護她周全。」他不想再多談這些,「只是崔家若有需要」
「不需要。」崔老太太出聲打斷,「我們崔府行得正,不怕小人誣陷迫害,除了與蕊蕊相關的事,崔府與奚家不需要再有聯絡。」
此番若非奚蕊,奚廣平一輩子也不必再來丹陽縣。
況且這麼多年皆是如此,何必因今日這事打破?
從他納妾,崔絨離世開始,崔家與奚家便再無瓜葛。
奚廣平知曉崔老太太一貫剛硬的性子,拳頭緊了又松,這麼多年他何嘗不是活在自責與懺悔之中?
終究是其物如故,其人不存。
大舅母將她帶到外院,後崔老太太又來左右囑咐著要添置物什給她作為嫁妝。
奚蕊本以為只是些簡單物件,可眼看著崔家就差把家底一同帶上了。
「其實爹爹給我備有嫁妝,外祖母不必麻煩。」說著她底氣不足地瞄了眼不遠處的負手而立的奚廣平。
「你爹那摳門模樣能有什麼嫁妝?我們的小姑娘嫁人可不能寒磣了去!」這時候的崔老太太倒是根本沒將奚廣平放在眼中。
她眉眼一瞪,來回理對著清單,儼然有一副今日便要送她出嫁的模樣。
奚蕊:「」
爹爹真該反思一下自己的小氣行徑。
「木鑲玉如意,粉彩茶葉罐,沉香朝珠」
許是有那天價聘禮在前,現下崔家準備的價值不菲的嫁妝在奚蕊心中更多的是難過。
她知道他們想將最好的給她,可如今的崔家並不如往日,她並不想讓他們破費如斯。
壓下心底的辛酸她剛想開口,便被大舅母打斷了話頭。
「說起來這些玉石皆可鑲嵌在蕊蕊嫁衣上頭,蕊蕊你覺得呢?」
嫁!衣!
二字既出,奚蕊頓時如被五雷轟頂,她竟然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方才為崔家破費的辛酸頃刻消逝,頓時還是覺得自己更值得悲哀。
「蕊蕊?」見她不語,大舅母又喚了聲。
她喃喃啊了一聲,勉強扯出一抹笑意道:「確確實不錯」
好在此事說過便罷,眾人也都預設嫁衣早已繡好,奚蕊有苦難言,只能跟著點頭。
大舅母調笑著還在與另外幾個舅母嫂嫂說些什麼,忽地大表嫂神神秘秘地將她拉扯到了一旁,並在手中塞給她一本小冊子。
奚蕊狐疑接過,剛想展開便被大表嫂摁住了手,只見她捂著唇輕笑了聲:「你夫君生得那般俊美又驍勇善戰,定是個身強力壯的男子,蕊蕊回去可得好生補補,現在委實太瘦了,怕是禁不起折騰。」
折騰?為何要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