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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任何官職加綴,他的名字本身就足夠盪魂攝魄。
奚蕊只覺耳邊嗡嗡一片,全身緊繃, 思緒凌亂交織成網,迷茫失神的瞳孔中只剩眼前男子。
滄州林氏公子就是鎮北軍首領, 就是她本該遠在京都的未婚夫祁朔。
林家獨大北方, 卻對南方涉獵頗少, 是以, 祁朔以林家之名雖能探查到部分線索,但南方依舊是一團迷霧。
而那日奚蕊隨口所言胭脂中摻鹽正是破局關鍵。
胭脂不可能與鹽同在,可此時卻能混雜在一起便只有一個解釋。
——他們是以丹陽縣的徐家鋪子為引,運輸私鹽南下。
因其勢而利導之,很快便能查明其中關鍵, 這也是祁朔能這麼快便拿到核心罪證的重要原因。
鎮北軍是有備而來, 頃刻間便將整個丹陽縣涉及此案官員全數羈押。
祁朔收回視線, 終於將目光落到那怔愣不輕的女子身上。
「林」猝不及防地對上他那鋒利未褪的眸, 奚蕊不自主地後退半步。
她紅唇抿了又抿,鬼使神差般喚了聲:「夫君?」
祁朔稍頓一瞬, 少頃頷首:「嗯。」
此言一出周遭人群震驚萬分,與此同時惶恐不安的氛圍驟然瀰漫。
若說方才還存有僥倖,可現在豈不是就是在昭示著他們剛剛譴責之人就是這位煞神的未婚妻?!
奚蕊無比窘迫, 沒想到自己還能這樣胡言亂語, 更沒想到他還答應了,當下竟不知如何作答。
好在他的打量稍縱即逝,她稍稍放鬆,壓在心口的那股濁氣在他視線移開之時剛想撥出,卻又在下一刻的對話中憋了回去。
「汙衊一品誥命是什麼罪?」祁朔狀似無意側眸問道。
銘右立馬會意:「輕則杖刑五十, 重則斬首示眾。」
嘶——
圍觀諸人凡是方才跟眾罵過奚蕊者皆面露驚懼,更有甚者雙腿一軟,被旁人攙扶才能堪堪站穩。
奚蕊心頭猛震,只見祁朔從容不迫地又嗯了聲。
銘右看向那瑟瑟成一團的人群,繼續道:「自首者,從輕判決。」
這句話宛若驚石透進表面平靜的湖泊,霎時間驚起劇烈波瀾。
眼前這人這人並非危言聳聽,他是來真的!
祁朔抱臂而立,墨袍無風自動,深邃鷹眸戾氣一閃而過,周遭氣壓因著的存在如臨凜冬。
再開口,卻是十足的雲淡風輕:「無人認罪則一併從重處罰。」
「是。」
「不——我知道!!方才李老頭汙衊汙衊了誥命夫人」一瘦小男子急忙出列顫著手指向身邊的另一男子。
「你含血噴人!」李老頭如驚弓之鳥立馬跳起。
「我也見著了,還有張大嬸」
有了舉證第一人,便會有第二人第三人。
奚蕊眼瞧著方才團團包圍,用最惡毒的言語來揣測她之人互相攀咬,一時間心情頗為複雜,而這複雜之中隱隱竟還含有些解氣。
隔著層層人群她再次向他看去,那人還是面不改色的模樣。
可不知怎得,胸腔的震動竟讓她恍惚著覺得周圍的喧譁都沒那麼吵鬧。
「狐媚賤人,就是你勾引我家官人——」
霎時間,一婦人突然衝出,直直朝奚蕊撲去。
奚蕊大駭後退,眼見那婦人手掌快要扼住她的脖頸,卻在即將觸碰到她時遽然被齊腕斬斷。
癲狂與尖叫,刺痛她的耳膜,鮮血濺到她眼睫,在那白皙面頰上留下一抹刺眼的紅。
婦人倏得倒地,劇痛使她在地上來回翻滾,口中依然叫罵著汙言穢語。
「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