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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郡主這番顯然是想要給她難堪。
與此同時擋在奚蕊身前的諸位女子應聲而散,頃刻間便在她身前開了條路,全然都是看戲姿態。
「奚家幾小姐?」珠簾之後,太皇太后側身問。
「回太皇太后,是奚家五小姐奚蕊。」常嬤嬤俯首答,「當初說要為祁公爺守節的便是這位五小姐。」
聞言太皇太后輕蹙的眉宇展開,方才覺有些熟悉,原來就是這位女子。
「讓她上前來。」
「是。」
奚蕊正想著如何糊弄過去,前面便傳來了太皇太后的傳喚。
在江予沐不安的注視下她捋了捋鬢髮,端著步子邁步前去。
「臣女奚蕊參見太皇太后。」
「抬起頭來。」
以往皆是遠遠地在後面,這是奚蕊第一次隔這層珠簾如此之近。
只是儘管如此,她也依舊看不見內裡。
環境中瀰漫起詭異的沉寂,奚蕊依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連腳都已經快沒了知覺。
她心中發怵,此時無聲更勝有聲。
看著她這副模樣,柳湘儀嘴角不自覺上揚,想來是太皇太后聽聞過謠言有意磋磨,壓在心裡的那口惡氣隱隱舒緩。
「郡主所言極是,奚小姐這般三品大員嫡女,定是多才」
話未說完簫雲憶忽地剜了眼她,柳湘儀的笑意凝固在唇角。
方才這話似有捧奚蕊之意,想來是惹了郡主不快。
她訕訕改口:「但郡主也委實謙虛,郡主自然要更勝一籌。」
柳湘儀表面笑著,心裡卻腹誹這雲憶郡主屬實無腦,只喜歡聽揶揄之言。
聽到後半句話簫雲憶才緩了臉色,她可以欲抑先揚,旁人卻不行。
少頃,珠簾後終於傳來了應答:「起來吧。」
「謝太皇太后。」奚蕊漸漸直身,卻腳下一軟差點沒能站穩,好在跟來的江予沐及時扶了一把。
「今日燈宴,哀家原意就是給諸位世家才子才女一展風華之際,既然她們都說你才貌雙絕,哀家倒是十分好奇。」
太皇太后的聲音平緩且威儀,雖字裡行間聽不出喜怒,但奚蕊也明白這金口一出就是萬萬不能拒絕的。
她攏在袖中的手掌倏然攥成拳,背後隱有薄汗覆蓋。
原先遠遠瞧著覺得太皇太后出手大方慈眉善目,現下到她身上怎得威逼沉沉壓迫如斯?
「臣女」
「蕊蕊。」江予沐忽地在她身後握住了她的拳,「還記得《絨月》嗎?」
怎麼會不記得,奚蕊幼時的噩夢便是被娘親逼著去學這支舞。
意識到江予沐的意圖,奚蕊小臉一垮:「早就不會跳了。」
娘親去後她就再也沒跳過。
「你會的。」
奚蕊還想說什麼,江予沐已然走上了前,她盈盈一拜:「太皇太后,臣婦自請為奚小姐伴樂。」
不待太皇太后回應,簫雲憶便不屑出聲:「嫂嫂已是出嫁之身還這般拋頭露面,若是兄長知曉了,簡直有損我安陽侯府顏面。」
江予沐臉色驟然煞白,單薄的身子依舊維持著請命的姿勢。
奚蕊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對於自己還記得幾個動作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上前就將江予沐攔到身後。
「郡主此言差矣,太皇太后辦燈宴意在諸位切磋才藝,你說已婚女子不可參與,豈不是在質疑太皇太后?」
「你——」簫雲憶氣極。
「臣女不才,技藝平平,今日便獻醜舞上一曲,只是可否得太皇太后恩典,讓安陽世子妃為臣女伴樂?」
太皇太后眼眸流轉,看到奚蕊壓抑著憤憤時眼底淌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