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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字跡有些熟悉,像是季北庭的。
緘默片刻,祁朔收起信件,沉聲道:「傳令下去,讓景州那邊的人開始斷供洧水。」
先前沒有輕舉妄動便是顧及裴益川和蕭凌還有別的來源,打草驚蛇恐得不償失,現下看來已經不需要再等了。
「三日後出擊攻城。」
銘右眼神一凝,抱拳正色道:「是。」
就在他正欲轉身時,祁朔忽然又將他叫住,狀似無意問道:「京都如何?」
銘右愣了瞬:「京都無恙,夫人動用了府裡的產業,又輔以崔家的商線送了許多藥物前來,據說是京都許多百姓幫籌倒是幫了我們不少忙。」
聞言,祁朔抿成一線的薄唇微彎,他不由得想到小姑娘在府中來回忙碌的身影,還有那臨走時繾綣的眼眸。
忽然有些理解方才的心悸為何。
生平第一次,他在奔赴戰場之際憶起了除了徵戰之外的人。
他當是,想她了。
南平城。
此時的主帥府中氣壓低的可怕,蕭凌立於主位,冷冽的視線掃視過下方一眾低垂著頭的將領,心中的怒氣愈發盛起。
就在半月前,裴益川親自率兵出攻寧郡,他為副手側防,一切萬無一失,卻不想這些留在後方的廢物失了守,裴益川撤退途中遇襲重傷,至今昏迷在床,危在旦夕。
那日祁朔不過八百親衛繞後,竟將讓他們損傷大半,連著撤到了南平城,若非城內佈防艷妮,怕是要把家門口給一道攻下了!
現在更是這樣被掣肘到前後動彈不得——
「一群廢物!」
嘩啦一陣,桌案上的筆墨紙硯全數落地散成一片,面對著上位主將驟然爆發的戾氣,各位將領們皆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大氣不敢出。
蕭凌踏步朝下,眉峰緊擰,眼尾通紅,他一把伸手掐住其中一人的脖頸:「來,你來同本帥說說,那樣堅不可摧的防守是如何讓祁朔的人進去的!」
「副副帥」那人被掐到面紅耳赤,不斷地翻著白眼,就在感覺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之時,蕭凌手臂一揮便將他甩了出去。
砰——
身體落地帶起飛濺的塵土,引得其他人更是戰戰兢兢。
眼看著蕭凌將視線移過,離他最近的一個將士終究是忍不住這般威壓,倏然跪了下來。
「副副帥饒命,副帥饒命」他不停地磕著頭,額頭滲出猙獰的血色都置若罔聞。
蕭凌睨視而去,心底的嫌惡更甚:「廢物。」
「啊——」
黑靴提起踩踏到那人的手臂又轉動一攆,將士的面色瞬間煞白,喉間發出駭人的嘶吼,令其他人不寒而慄。
「副帥,此番並非我等看守不嚴,而是因為軍火供應不足,我等無法反擊啊!」忽有一人跪了下來。
「這定是軍中出了叛徒,從中作梗,當是朝廷軍隊來時彷彿將我們的佈防摸得清清楚楚,不然就算是來八千,我等誓死也不會讓他們分毫!」
「末將附議。」
「末將附議。」
看著烏泱泱跪了一地的將領,蕭凌嗜血的瞳仁開始恢復清明。
這些人中有部分的年歲都要比自己年長,皆是隨裴益川年輕時徵戰南北的人,方才帶頭跪下的便是其中之一,他們說的話自是有幾分可信度。
「運輸洧水的人何在?」
「回副帥,我們的人在景州便已經失了音訊。」
一年老將領聞言立馬出聲:「副帥,若我們的軍火佈防洩露,這次失守便有跡可循了!」
「可佈防圖一向由副帥親自收整,如何洩露?」
「你這是什麼話?懷疑副帥嗎!」
眾人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