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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蕊窮得厲害,十分眼饞,於是咬咬牙最終戴上帷帽同文茵、阿綾出了府。
「鎮北軍凱旋——」
「輔國公大破匈奴,率兵還朝!」
不知何方傳來的呼聲,緊接著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便自動向兩側開闢出一道路,兩側的住戶皆是開了窗,對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翹首以盼。
奚蕊被撞得猝不及防,帷帽被蹭落,她來不及撿就又被人擠到了後方。
未待她探明究竟發生了何事,便聽著道道鐵騎聲由遠自近。
奚蕊堪堪抬首,只瞧著一隊隊戎裝齊整計程車兵從城門而來,在那之首是位身姿挺拔的男子。
那人著了身厚重銀甲,立在馬背上甚是威風凜然,只是面容卻被鎧甲罩住。
她看不清那人的臉,可不知怎得後背有些發涼。
身邊人聲鼎沸,奚蕊終於在紛雜喧鬧中斷斷續續地抓到了重點。
輔國公?祁朔?
名字有些耳熟。
等等——
這似乎是她一年前為了退婚捏造的『非卿不嫁』之人?
可他——
不是在一年前同匈奴對敵時便生死不明瞭嗎?!
雙腿忽地發軟,好在身側的文茵及時扶了她一把。
「小小姐?」文茵望著眼神空洞的奚蕊擔憂道。
奚蕊怔了片刻,複雜的情緒翻湧而上。
鎮北軍首領祁朔祁大將軍,也是如今的輔國公。
千防萬防確實沒碰到章勉了,但倒是沒考慮過這退婚理由中的另一號人物會回來。
不過那樣威名赫赫之人應當是不會將這種過了一年多的坊間八卦放在心上吧?
這樣想著奚蕊心中擔憂稍緩,她腳步後退,也沒了買胭脂的心情,隱匿在人群之後悄無聲息地便想離去。
可居然有人認出了她。
「那不是奚府的小小姐嗎?」
「奚府小小姐怎會出現在這裡,莫不是認錯了?」
「絕不會看錯!前幾年我託了遠方三表哥的大伯母的七堂姑在奚府做了數月灑掃婆子,那奚府和章府的訂婚宴席我可是看得真真的!」
聞言奚蕊抬著的腿一僵。
這府中竟還有細作??
而被這婦人提醒,一眾人皆是想起了一年前那場『名動京都』的訂婚宴。
彼時大理寺卿與吏部尚書結親本是一樁美談。
可就在氣氛高漲之時,那正主卻著了身素色衣裙,滿頭青絲由一根白色髮帶綁在身後倏然跪在了廳堂正中。
「父親有所不知,女兒早心悅祁家將軍,非卿不嫁,今聽聞其對戰匈奴生死不明,故自請守節三年。」
滿堂喧譁戛然而止,明艷絕塵的女子淚眼婆娑,聲聲淒切。
在場眾人若非知曉今日正事,當真會誤以為眼前之人是位新喪婦人。
奚廣平氣得吹鬍子瞪眼,桌案都被拍得猛顫。
「祁家小公爺十多歲便在外徵戰,十年未歸京都,那時你才多大,如何心悅?!」
「父親有所不知,六歲那年女兒隨母親入宮」
「你閉嘴——」
那事之後奚家在京都可謂是顏面盡失,昔日說媒門檻都要被踏破的奚府如今門可羅雀。
有人嘲她不知廉恥,未出閣便出言孟浪。
也有人諷她不自量力,就算是祁公爺活著也是看不上這類無才無德的女子。
但現下看熱鬧誰會嫌事大?今日奚蕊出現在此處真真就成了活靶子。
「定是聽聞鎮北軍凱旋才上趕著來。」
「空有一副好相貌的花架子罷了,美則美矣豈能長久?就這還妄想被祁公爺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