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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四面八方已被飛馳而至的禁衛死死包圍。雙澄一把抓住孔盛肩頭刀柄,用力拔出後迅速將其傷口堵住,雖如此,鮮血還是頃刻流滿了她掌間。
祝勤攥著馬鞭僵硬笑道:“我還以為是孔盛的同謀要殺人滅口,原來都是自己人……”
雙澄一拭刀尖血痕,揚眉道:“分明是你要殺他滅口,要不是我擋了一下,只怕他現在已經斷了脖子!”
“你!”祝勤臉色發白,此時元昌一聲令下,五六名神衛軍齊齊上前,一下子將祝勤擒下馬來。而遠處火把交映,點爍成海,赤紅光焰下,墨黑馬車從道路盡頭驅馳迫近。
元昌持刀站在祝勤身後,厲聲道:“祝勤,你明裡說是全力追捕孔盛,暗中卻是其幕後主使。身為亳州步兵副指揮使竟犯下此等罪行,你究竟意欲何為?!”
祝勤被眾神衛禁軍緊緊壓在地面,連頭都無法抬起,聽得馬車已至近前,不禁高聲呼道:“廣寧王恕罪!微臣並非孔盛的幕後主使,剛才只不過是見他亡命奔逃才想要出手阻止!”
九郎推開窗子冷哂:“那倒是要犒賞於你了?”
雙澄哼了一聲,朝著祝勤道:“我就跟在你身後,親眼見你專門支開了其他士兵才來到這兒,要不是你事先知道孔盛的行蹤,又怎麼能輕易找到他?!”
祝勤緊咬牙關,元昌亦道:“郡王早就吩咐我們暗中跟隨,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
他話音甫落,那本已疼得快要昏過去的孔盛掙扎著爬過來。兩旁的神衛禁軍持刀攔住他的去路,他卻抬起頭道:“廣寧王,小人確實犯下死罪,但小人滿心冤屈沒處說,要不是這樣,也不會聽祝勤的話為他賣命!”
九郎冷冷道:“你與祝勤皆是朝廷武官,竟收買江湖匪盜劫掠宮中急用的丹參,食君之祿反為逆賊,如今還有臉面在我跟前喊冤?!”
孔盛雙肘撐著地面,悲聲道:“食君之祿?我孔盛十六歲入軍,一直跟著少將軍戍守邊疆。可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少將軍對朝廷忠心不二,到頭來卻落得個客死異鄉的下場!”
“孔盛!”祝勤怒視於他,但立即被元昌以刀背壓得不能動彈。九郎盯著孔盛,道:“你說的是什麼人?”
孔盛咧開嘴苦笑了一下:“郡王難道沒有聽說過傅澤山傅帥嗎?!我當年便是傅帥之子傅昶少將軍營中計程車卒,他們父子二人為朝廷任勞任怨,從不曾有過半點畏懼之心!十多年前要是提到他們,就算是北遼、朔方最厲害的將領都要怕上幾分!”
九郎沉聲道:“你說的人我自然聽說過,傅澤山父子雖曾立下赫赫戰功,但在與北遼的最後一役中輕敵冒進,使得本已可以完勝的戰局陡然逆轉,我朝三十萬精甲將士拼死血戰卻葬身冰雪,最後反被北遼侵佔了許多土地。事後他愧對朝廷引咎自裁,其子亦按罪流放。這些俱已是陳年舊事,你現在提起又有何用意?”
“傅帥絕不可能輕敵冒進!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孔盛好似忽然變了個人似的吼叫起來,雙澄與禁衛急忙將他按住,只見他肩頭鮮血直流,衣衫都已被濡溼,可臉上肌肉抽搐,一雙眼睛更是瞪得鼓出來。
九郎挑起眉梢:“且不管真假,你既想為傅澤山鳴不平,卻為何收買田二等人搶奪丹參?難道是為了引朝廷派人來追查?豈非太過兒戲?”
“丹參……丹參……”孔盛忽而哈哈大笑,嘴角邊滲出血絲來,“當初要不是潘皇后極力慫恿,官家也不會在傅帥自盡後還把少將軍發配千里!都是她害得少將軍與少夫人死在了半路!現在她倒成了太后,還要什麼丹參續命,我聽到這訊息自是恨得入骨!她這個妖婆就不該活到現在……”
“住嘴!”素來溫文的九郎陡然提高了聲音,竟一下子掀開腿上覆著的氈毯,咬牙撐著車門走了下來。雙澄見狀,急忙奔上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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