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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遠雖不善權謀,但也不傻,明白了王鎔的用意,他想了想,道:“你是說,我不聽聖旨,反而應了朱溫的請求殺了宦官,在別人眼裡,我這就是替朱溫剷除異己,徹底孤立唐帝?”...
王鎔點頭,道:“正是如此。如琢,你殺宦官,這並沒有錯,可是,你殺的時機不對。你若是早些或者晚些,都不會如此。可你偏偏在朱溫有異心的時候殺,這實在不能不令人多想。”
獨孤葉道:“劉兄,你是被朱溫利用了。他利用你,除掉了宦官,再將這個訊息透露給一些忠於大唐的江湖人,讓他們對你心懷怨恨,甚至派人殺你,這樣,朱溫他不費一兵一卒,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王鎔道:“獨孤兄說的並沒有錯。如琢你殺了宦官後,在朱溫的眼中,你不死,雖說無傷大雅,但終究是個隱患。可你若是死了,朱溫便可高枕無憂了。”
劉遠道:“因此,在朱溫的眼裡,我已然是一枚棄子了?”
王鎔道:“不錯。”
劉遠又道:“那這和你瞞著我,又有什麼關聯?你告訴我真相,我陪你演一場戲便是了。”
王鎔喝了口茶,道:如琢,你怎地還是不明白?我不可能一輩子都在假死,我終有走到臺前的那一天。那麼,一旦朱溫知道我沒死,那麼他必定會有所疑慮。
“我為什麼要假死?我假死是為了做什麼?江湖上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如琢,我說過了,朱溫勢大,要想查清楚你我的關係並不難。那麼,到那個時候,朱溫知道我沒死,他又會找誰弄清楚這件事?
“還是那句話,我們三人各有各的勢力,朱溫不敢擅動。我們三人不行,他就只能來問如琢你了。
“朱溫知道我有怎樣的心機,知道我假死,必然是有大事要謀劃。因此,如琢,朱溫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抓到你,甚至會動用軍隊的力量。那麼,如琢,你有信心不被朱溫所擒嗎?即便那個時候你說不知道我是假死,那你想想,朱溫他會信嗎?”
劉遠搖了搖頭。
面對江湖人,劉遠有信心。但要是面對軍隊,劉遠則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至於朱溫是否會信,這個問題根本想都不用去想。
王鎔道:“如琢,只有瞞著你,你才會以為我真的死了,才會去找朱溫報仇,朱溫見你那般拼命,才會相信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假死的事。那麼,等我走至臺前時,他才不會對你不利。”
明白了,一切全被理清楚了。
這是一盤棋,一盤沒有棋手的棋。在這盤棋上,所有人都是棋子,也包括王鎔自己。
劉遠是這棋盤上至關重要的一枚棋子。他的一舉一動,都影響著棋局接下來的走向。只有他相信王鎔真的死了,朱溫才會跟著相信,這盤棋才能繼續走下去。也只有這樣,劉遠才能活,不會變成棄子。
劉遠只覺嘴裡皆是苦意,他看向王鎔,道:“所以這一切,都是你的局。目的,就是為了瞞過朱溫和李克用?”
王鎔起身,向劉遠行了一禮,道:“如琢,這件事上,我最對不住的就是你。當年,你為了我,闖入朱溫軍營,那個時候,我真的怕你會因此而死。我真的很想告訴你,可是,我知道,你要是事先知道了這件事,那麼,我便是害了你。”
劉遠神色複雜,道:“那你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偏偏瞞我這般久?”
王鎔道:“朱溫疑心何其重,若我告訴你太久,他必然會察覺出異樣。我不確定,朱溫他會暗中監視你多久,因此,如琢,我實在是不敢告知於你。”
劉遠道:“那為什麼,你現在要告訴我?”
王鎔道:“因為我已經不想再假死了。朱溫此時廢唐稱帝,與李克用已到了劍拔弩張之時,時機已到,我也該